第二章，夜行 (2 / 2)
        使者也动了起来，无形的势拔高。

        “明月照千秋，千秋亦不留。”风声渐厉。

        “明月照鸡宿，鸡宿亦不留。”潮气起。

        “明月照东流，东流亦不留。”风橫过四野。

        “明月照梦魇，梦魇亦不留。”天上乌云递次聚拢。

        天暗了下来。无形之势升上天去，让云越发铅重，似乎随时会掉下来。

        “明月照万里，万里今古留。”势缓缓凝聚，云停风止，云与人马车流向前方。

        黑山边境。

        山死一般黑。山上不生寸草，山下都是劲草。骏马饱食劲草，围拢一墨像轻眠。

        墨像轻轻颤动，发出机括声，构件凹凸错叠，墨像站起身来。它无目无鼻无口无耳，但马群就是它的目气就是它的鼻风就是它的口大地就是它的耳。

        最里层的马开始预热奔跑，接着是里层中层外层，整个马群逐渐醒来。

        黑山上却仍是死般寂静。若是站在山巅上，必定迷乱于山环山。皇宫侍殿筹备张灯，黑山境内人步行；金殿准备结彩，黑山境内数抹红；大殿准备迎客，黑山境内人步行。黑山境外大道上车队路人都加快了步子，因为快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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