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武痴人与隐月刀 (2 / 4)
        两人也不避讳，找了块巨石坐着，居高临下做一番观摩。只见不正道人手中持剑，武痴人手中握刀，两人半空缠斗不断。不正道人身形稍低，武痴山人向上一弹，左右腿打开空中做一字马，双手握刀竖劈而下，嘴喊一声“苍龙探月”。不正道人双脚触底，弓步后仰，单手举剑迎上，刀剑相触，火光一片。不正道人身子往前一滑，手中长剑未于收回，借势将身一转，后腰向上一挺，剑尖同时向武痴山人后背攻去，便听得明竹在旁边喊：“天泽履！师傅使的是天泽履。”云瑰不解，问道：“什么是天泽履？”明竹不想被打搅，不耐烦道：“天泽履就是天泽履！”

        不正道人以为这一剑刺得极妙，武痴山人刀在身前，人在半空，甚难化解。哪知旁边修竹林立，武痴山人空出左手在竹枝上一抓，带住整个身躯往前再跃半丈，避开身后剑锋，右脚又在竹身一蹬，折身而归。甫一落地，武痴山人双脚两点，纵步上前，空中连劈五刀，前三后二，又喊一声：“登山赶月！”不正道人左中右连连翻腕，一剑刺出三刃，“铛铛铛”格下前三刀，又一个剑花轮出，如张亮闪闪的大网护在身前三尺之外，接着又是“咣咣”两响。

        明竹拍手欢呼：“是泽风大过。”侧身见云瑰鼓着一双大眼，明竹想起适才自己言语不睦，颇难为情，耐心解释道：“天泽履和泽风大过都是本派绝学，乾坤剑法中的招式，不正师傅曾经教过明竹一些。”云瑰一声轻哼，表示不领情。明竹嘟嘴不言，两人复又观战。

        武痴山人虚步藏刀，身形轻晃，弓步缠头后转身拖刀，再喊一声：“披星戴月。”此招上劈下撩，左右皆顾，看似简单，实则是暗藏玄机，后手隐隐待发。不正道人曲走半步，东击西刺，左劈右挑，身子不回，故意引武痴山人来攻。“龙腾虎跃！”武痴山人跃步双斩，手中长刀迅速喂出，身如游龙，势如猛虎，手腕翻飞，背花、顶花、颈花众花怒放，劈刀、削刀、掠刀数刀齐鸣，刀随身走，身随刀至，除了后背安全，不正道人从毛发到脚趾皆在刀锋笼罩之中。

        明竹、云瑰异口同声：“师傅小心！”

        不正道人“嘿嘿”轻笑一声，催剑动身。只见他双脚靠拢，不离半尺范围，之后飞速转动，形如陀螺，手中长剑上中下三路皆顾，翻飞连连，剑意四溢之下，身周剑网如井，织得是密不透风。刀剑相交之际，电光火石之中，传出来“叮铃啷当”一片刺耳响声，如同谁把一堆乐器奏烂了一般。须臾之后，林内归于寂静，飞沙走石掉落一地，两人分立在一丈之外。

        云瑰怔愣半响，目光转向明竹时，满脸狐疑。明竹也是不解，摸着后脑勺道：“这一招，明竹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师傅还未曾教过。”云瑰复又望向比武的那两人。

        不正道人双手作揖：“承让了！”

        武痴山人刀柱于地，额上大汗淋漓，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回道：“道长不必谦虚，在下刀法粗拙，出来献丑来了。”

        不正道人含着笑，安慰道：“山人这套刀法，平静中蓄着暗涌，朴实中又见霸道，若不是贫道剑法承自本派绝学，恐怕难以取胜啊。”

        “此话当真？你不会诓我吧？”武痴山人听不正道人如此夸赞，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长觉得在下这套隐月刀法，好在何处？哪几招最是出其不意？”

        “呃，这个……”不正道人原是想客套一番，不想对方刨根问底，便只好从记忆里寻找答案，“‘登山赶月’称得上变化诡异，须臾之间连砍五刀，前后错落，同时袭来，令人防不胜防。”

        “那是自然！”武痴山人摸着银须，甚是得意。

        “最后那招‘龙腾虎跃’，更是奇妙不已，人刀合一，出招既快且狠，刀锋快如闪电，形同扑向人的一张大网。若不是贫道全力抵挡，只怕早被剁成了肉泥。”不正道人此言不虚，若非他“乾坤剑法”奇妙无方，更兼临机应变迅速，武痴山人那招实不好破。不过，他所在意的地方与常人又有不同，只听他道：“适才山人提及，这套刀法名叫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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