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见府尹因祸得福 (1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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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见府尹因祸得福 (1 / 3)
        衙门大牢不是个人待的地方,空气污秽,暗无天日,牢房地上散落的些许稻草,便是犯人们的垫毯与被褥。蟑螂成群,耗子成堆,倒把此处当成了安身立命之所。喜庭自被丢进来以后,面朝内墙侧身而卧,未曾换转过姿势。此刻既无人说话,也听不见旁边犯人的呼嚎,唯有耗子四处“吱吱”啮齿,似在屠桌旁守候多时的野犬,坐等大快朵颐的时刻。

        又躺了不知多久,脚步声传来,越走越近。狱中犯人听后纷纷起身,扒在牢柱上,此起彼伏地喊:“小人冤枉,青天大老爷明察”、“小人是城外庄稼汉,大老爷抓错人了”、“大老爷,无辜啊,大老爷”……喜庭挣起身来,靠墙而坐,低头看时,只见衣裳已成一条一缕,伤口处血迹斑斑;望向监外,回廊中摇摇晃晃地走来四个人,其中三个狱卒打扮。另有一人颧骨高耸,双目深陷,长脸肉少,衣着且属亮丽,行姿霸道,身份未知。

        四人行至回廊中间,其中一个高喊:“尔等好好听着。给尔等一个赎死的机会,这位是府衙内赵大将军。赵将军需要挑选一批勇士,一会两两对决,拳脚上见功夫,最后胜出者可以跟赵将军走,不必再受牢狱之苦。尔等好好表现。”众囚皆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人应话。

        “先带两个身强力壮的出来!”赵将军刚一吩咐,就有个腰挂钥匙的狱卒应声跑来,打开其中一间监牢铁门,命令道:“你,你,两个给我出来!”言语坚硬如铁,不容置疑。

        两个披头散发的囚犯一前一后,一并挤到了回廊上,脚镣拖得晃晃铛铛一片响。拿钥匙的狱卒将四官两犯带到拐角处一间含窗阔间,提醒道:“此处较为宽敞,赵将军可在此进行甄选。”阔间内有桌有凳,有碗筷和酒缸,桌上还有花生米。

        “好得很。”赵将军在长凳上坐下,吩咐犯人,“尔等须尽全力搏击,直到对方跪地求饶为止。”话未落音,四人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两,往桌面上一拍,如此这般地窃窃私语。喜庭不忿:“哪里是挑选勇士,分明挑唆犯人相互搏命,他们借机下注赌钱。”

        那两犯人皆是亡命徒,既说搏命,那便不能心慈手软,几乎同时扑向了对方。双拳两腿,外加一颗脑袋,相互扭打起来。殴斗了一盏茶不到,当中先有一人倒下,狱卒们喊道:“快爬起来,爬起来!”倒地之人试图挣扎而起。立着那人哪里肯让,用了个“醉仙翁卧松”姿势侧身压了过去,肘击于背,令对方立时骨折腰断,躺地上来回翻滚。狱卒中有两人“哎咦”一声,想是输掉了赌筹。“见了鬼了,独眼龙也如此能打!”输钱狱卒当中的一个颇不服气,不悦道,“独眼龙,挪开此人,再打一局。”喜庭望去,见获胜囚犯双眼果真遮了一只,两臂肉鼓肉胀,似是力大无穷。

        赵将军喊道:“再来一个!”挂钥匙狱卒东张西望,打开喜庭对面监舍,向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汉子下命令:“你,出来!”中年汉子大声申辩:“小人只是个农夫,完全不会拳脚,求官老爷开恩,留小人一条性命。”对方不予理会,只管招他出去。

        三狱卒一见来人,便觉没戏,又是输钱不满那个道:“赵将军,这如何下注?此人受不了三拳两脚。”赵将军笑答:“怎么不能下注?岂不闻,‘高人在民间’,农夫当中也有技艺高超之人。”三狱卒同气连声:“我买他输!”赵将军正色道:“本将军是庄,庄说了算,三位只能买他赢。”喜庭笑了笑,知赵将军利用职务压人,竟是做了个光赢不赔的局。三狱卒甚是无奈,似是被人拿短,只能任由调派。果不其然,农夫模样的囚犯才一上手,就被独眼龙左右开弓,打了个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如此结局自然不能信服于人,赵将军正欲再做安排,边上的那个狱卒抗议:“将军要是再找些连三五拳也挺不过的人上场,咱哥儿几个可就玩不下去了。”赵将军也觉不该如此,“嘿嘿”一笑,嘱咐道:“找模样凶狠,力大能打的过来。”挂钥匙狱卒东张西望,找了一遍,将个臂粗腿壮、虎背熊腰的刀疤脸牵了出来。就有狱卒说话:“我看这个能打,我买此人赢。”另外两个狱卒附和。

        不出所料,刀疤脸是个练家子。其右手不动,左手为拳化掌左右两拨,便拨开了独眼龙袭来的两记重拳;右手紧随其后,化掌为拳。拳自下向前上方弧形直臂撩击,力达拳心,直袭对方面门,使的竟是北派长拳中的“撩拳”。独眼龙恐惧对方长臂,不敢力接,向后一个空翻,跳在拳劲之外;又纵身而起,扫堂腿活用,半空中右腿向刀疤脸扫去,虎虎生威。刀疤脸似是胸有成竹,不仅没有躲闪,反而迎上前去,右臂竖起格挡,左手运用前臂和腕力经下向前崩击,使了长拳中的“崩拳”,正中独眼龙胸口。此拳势大力沉,独眼龙中招后站立不稳,向后倒了下去,胜负已然分出。赌桌上赵将军输了一局。“打得好!”三个狱卒兴奋不已。

        赵将军顿觉颜面有失,想要尽快夺回,重新提议:“这般打斗好没意思,不如换个花样玩玩。”

        他左侧的狱卒接话:“依将军之意,莫非想解开脚镣,让他们自由发挥?怕是有些风险。”

        “自然不能冒险。”赵将军微一思索,计由心生,“不如这样,叫两个重犯过来,不管会不会打架,命二人无论如何,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此处。如此他们便不会手下留情,打起来肯定也更加精彩。”

        “将军好主意!”狱卒奉承道,安排去了。

        喜庭心想“这帮人草芥人命,好不歹毒”,一双眼死盯着挂钥匙的狱卒,唯恐对方来拉自己。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挂钥匙狱卒东看西找,最终奔喜庭而来。喜庭惊惧不已,破口大骂:“贼王真,杀千刀的王真,自己贩盐我来扛,迟早不得好报,叫你惨死街头无人问,尸烂肉臭碾成泥!”骂归骂,终归还是被狱卒带走了。

        喜庭颤颤巍巍地进了决斗场,心想:“必须认清楚自己死于何人之手,便是做鬼也不能放过。”他仔细打量场内所有人:四个狱卒、一个官模样之人,对面站着他的对手。喜庭多看对手两眼,哪知对方比喜庭还要惊慌失措,双腿哆嗦不止。细看之下,喜庭大吃一惊,问来人:“足下可是外教坊的卞二郎?你怎会在此?”对方抬头一看,也认出了喜庭:“你是喜庭?怎地也进了这天杀的牢房?”喜庭叹道:“一言难尽,被当做私盐贩子抓进来了。”卞二郎也叹:“在下也是被冤枉的,连所犯何事也没弄明白。”狱卒们见他们二人在牢房里叙旧,都觉得好笑。赵将军不耐烦,喝道:“磨蹭什么,这是尔等攀亲认故的地方吗?还不快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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