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牵连喜庭被捕 (1 / 3)
        见两人从包围中成功逃走，金吾卫们无不错愕，皆觉颜面有失，颇为悻悻。不过码头上尸横一地，私贩尽皆拿下，自然还是差美事圆。众人不再惦顾逃走的两人，逐一清点码头上的伤亡情况，方便邀功领赏。不多时，漕帮舵主邹七爷带了一队杂役过来，协助清理地上横尸。

        “逃走的两人属下有些印象。”金吾卫当中仍有人放不下，拍首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原是两个乐工，常在旌善坊一带卖艺。”

        另有一人附言：“确有其事，属下巡逻时也碰到过。”

        领头的人问：“可知他们住在哪里？”

        首先那人回道：“属下不知。不过有两个伶人常和他们行做一处，一男一女，男的常在安业坊附近出没，一查可知。”

        “这便好，明日呈禀了公文，你二人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洛河深逾数仗，水流湍急。云瑰落水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失控，直往下沉，又被暗流夹裹，左牵右晃。呛了几口水之后，头脑方始清醒，立即两臂划动，双腿向下急蹬，将身子在水中转正。又恐金吾卫施放暗箭，不敢将头冒出，憋着一口气泅水而渡。泅至河心一箭之外，他才浮出水面，换上两口粗气，一颗心在水下“咕咚咕咚”跳得厉害；回首一望，见那码头之上依旧火把通亮，喧声哗哗。

        云瑰正欲往对岸游时，脚踝被什么东西把住，双臂划而身不能动，心下一惊，几欲呼叫。“哗”的一声，身边冒出一个湿漉漉圆溜溜的脑袋，王真面孔出现。

        王真提醒：“别去岸边，往东边游。”云瑰明了，他是担心对岸会有官兵围堵。两人左划右荡，顺流而下，花了一炷香之久，漂到城墙边。

        是时夜深人静，河岸风拂柳动，城脚岗哨松懈。两人借着夜色与河水流淌之声，顺利绕过哨兵耳目，一直游到城外，才上了岸。云瑰有些气力不支，刚爬上岸便翻身躺在一片草地上，身上河水打湿一地。

        “我滴个娘，总算逃出生天了！”王真气喘吁吁，腿脚有些打哆，屈膝下蹲以手为枝，半寸在地。

        云瑰从衣服上撕下一条，替王真把伤口箍上，忧心忡忡道：“只怕未必。金吾卫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必然全城搜捕，只怕会牵连到王嫔。”

        提到王嫔，王真立时急不可耐，起身就想下水：“可了不得，我得泅回去救她。”

        云瑰一把抓住他，问：“漕帮可有人知道你住处？”

        “无人知晓，江湖险恶，我连名字都是虚造的。”

        “那便不急。”云瑰略一思忖，觉得事情有回旋余地，安抚道，“漕帮人不知，金吾卫更不知了，洛阳这般大，他们不可能为了两个小罗罗，把整座城翻个底朝天。你我明日只需乔装打扮一番，混入城去，再将王嫔稳妥接出来即可，犯不上此时回去冒险，于事无补。”王真听了，觉得在理，心下稍安。两人唯恐官兵驾船来捉，只躺片刻，起身再行。

        城外岸边已无护堤，只有野坡一片。两人越过斜坡，趟过一片麦地，就着些许微弱月光，摸进一家农户，顺了院子里晾晒未收的两套衣服换上。翌日清晨，五更刚过，云瑰、王真一身农户装扮，肩挑手提，装做蔬菜小贩骗过了城防。两人自建春门进城后，即向西而行，去找王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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