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迷雾重重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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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迷雾重重 (1 / 2)
        沈紫瞻已经料到梅镇邦会报复,但没有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况且夏启德已经放话,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别总想着跟梅家作对。沈紫瞻自知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破财消灾,只是沈家此时已经快要入不敷出了,家里日渐入不敷出也让沈紫瞻心急如焚,即便是要解决国家的事,也得先解决自家的温饱再说。妻子已经怀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饿死在她肚子里。他也想到埋在梧桐树下的东西,可又觉得那些东西一旦用完,沈家就真得回天乏术了,况且金条不能直接用,还得换成大洋,如果让那些人闻到血腥味就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的。沈紫瞻非常懊恼,本来解决家庭正常的温饱在以前是非常自然的事,怎么突然变成了一种奢望了呢,除了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当掉换些大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梅家的爪牙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该怎样增加家里的收入呢?

        转眼距江萧竹大喜的日子没几天了,沈紫瞻还没有把贺礼准备好。这的确是一件伤脑筋的事,他结婚的时候,江老爷送来两千大洋和一套精美并且昂贵的瓷器,目前家里拿不出这样的礼物,总不能再把那套瓷器再送回去吧,况且江家是也不缺这样的礼物,最后不得已跟妻子商量:“姨家大表哥要结婚,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拿不出手,爹在世时还存有几张名画,可总觉得贺礼送画不合适。”林浅依道:“既然是新婚贺礼,当然得要贵重一些的,送名画我觉得寓意不好,不如这样,咱家还有几根金条,我的首饰盒里有一只家传的**玉坠,这样送金和玉寓意金玉良缘,你觉得怎样?”沈紫瞻道:“寓意当然好,可把你的首饰送别人我于心不忍。”林浅依道:“这有什么,家传的东西虽然贵重,但能救急,如果我生下儿子,将来再买一对更好的传给儿媳。”沈紫瞻笑道:“这样再好不过了,这件事折磨我好几天了,还是夫人有主意。”林浅依道:“难得你有好心情,这些天把你憋坏了吧,正好趁着表哥结婚,我们好好散散心。”沈紫瞻道:“娘子正解我意,我正在此打算呢。”

        两人正说着,桂叔匆匆走进来,沈紫瞻道:“桂叔,有什么事吗?”桂叔道:“少爷,少奶奶,听说昨天江家电厂和自来水厂的工人闹罢工,厂里的保安队开枪打死了两个工人,打伤了好几个人,现在死者家人抬着棺材到江家闹事,都已经惊动警察局了。”沈紫瞻道:“啊?厂里的工人为什么事罢工?”桂叔道:“听说是因为工资太低,工人们要求涨工资。”沈紫瞻道:“那两名**的工人是什么来头?”桂叔道:“听说是搞工人运动的,经常组织镇上的工人罢工闹事,昨天因为闹得实在太欢,厂里的保安队才开枪的。”沈紫瞻道:“我们去江家看看吧,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袖手旁观总觉得不太好。”林浅依道:“你去江家的时候告诉姨父,这件事最好破财销灾息事宁人,否则会中某些人的圈套,另外你要小心,特别是在警察面前。”沈紫瞻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他跟妻子说话,总是想让她放心,可只要他出门,林浅依的心始终悬着,在这不太平的日子里,对丈夫的牵挂似乎成了她的日常必须做的事。

        沈紫瞻与桂叔来到“淮左名都”,远远地看到大门外围了很多人,他们群情激昂义愤填膺地喊着口号,要求江老爷滚出来对死者家属有个交待。在“淮左名都”大门外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警察局的汽车,沈紫瞻可以清楚地看到夏启德十分悠闲地坐在车里吸烟。他一看到夏启德,就立刻明白了这场罢工的真正目的,他和桂叔没有挤进人群而是绕到“淮左名都”靠近梅龙湖的方向,从江家侧门进入江家,看到姨娘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拭泪,姨父十分冷静地坐在她旁边抽烟,江萧竹和江雨竹亲兄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江漱玉坐在母亲旁边的沙发帮上安慰母亲,江半秃等人垂手站在一旁,众人看到沈紫瞻和桂叔并无过多的表示,江萧竹只是简单地让佣人奉茶。

        “我不喝茶,你别去倒了。”沈紫瞻坐在江萧竹旁边的椅子上说道:“姨娘,姨父,外面那些人应该是受人指使的,不如息事宁人,给钱让他们走。”江老爷说道:“是他们无事生非罢工在前,如果给他们钱让他们走倒是很简单,但那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行。”沈紫瞻道:“姨父,有句老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表面上是工人在闹事,实际上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指点,仅凭几个工人能有多大的能量?眼前的这一幕跟几个月前我家的盐场如出一辙,我家的盐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我想不如给他们点钱,好好安抚一下死亡工人的家属,让工人们回去开工,也减少电厂和水厂的损失,您觉得呢?”江夫人道:“老爷,紫瞻说得有道理啊。”江萧竹道:“是啊,爹,紫瞻表兄说得对,就按这个意思办吧。”江雨竹道:“不行,爹,这些工人三天两头闹事,如给他们钱了事,就会让他们尝到甜头,以后我们家就成他们要钱的钱号了,不如我找几个人,把领头的几个打一顿就好了。”江老爷道:“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紫瞻说得对,目前的情形的确是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老话,他们此时只要不狮子大开口,我可以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否则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沈紫瞻道:“姨父的意思是?”江老爷道:“让他们派几个代表进来,我跟他们谈谈。管家,你去门口跟他们说,让他们派几个代表进来,注意搜一下身,不要让他们把武器带进来。”江雨竹道:“爹,不能对他们客气,跟这些下贱的泥腿子有什么好谈的,让管家给他们点钱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江老爷瞪了他一眼喝道:“不要再说了。”

        不多时,江半秃就领着三个人进来,沈紫瞻眼角扫了一下三人,为首的那个人身材魁梧,短装夹衣打扮,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那三人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江老爷命佣人沏茶上烟,为首的那个汉子非常熟练地喝茶点烟,那麻利的动作让沈紫瞻一下子想起来这一幕曾在哪里见过,心里暗忖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几个月前到沈家来谈判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显然那人没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沈紫瞻,只是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开口道:“不知江老爷让我们几个代表进来,有什么话要说?”江老爷道:“老朽想听听你们的意见。”那人道:“我们要求很简单,赔偿死难的兄弟,给受伤的兄弟疗伤,惩治开枪的凶手,提高水厂和电厂工人的工资。”江老爷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道:“我们都是粗人,谈不上什么尊姓大名,还是不讨扰老爷的耳朵了。”江雨竹道:“这话说的,瞎猫赖狗,不也得有个名号吗?敢替人出头,干嘛做个缩头乌龟。”那人立即爽快地说道:“鄙人姓陆,大号容海,还请江老爷指教。”江老爷道:“呵呵,好名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当年林则徐先生的名言,看来你的父母是很有学问的。”陆容海道:“不敢说有学问,我家到我这代的辈份是容,单名海。”江雨竹道:“你应该改个名字叫陆容沙。”陆容海道:“二少爷的意思我不明白。”江雨竹道:“陆地怎能容海,只能容得下沙子吧。”陆容海道:“姓名只是个名号,口舌之争似乎作用有限,凡事还是顺情势说话。”江老爷瞪了一眼江雨竹后说道:“你提的条件,我若不答应,你们当如何?”陆容海道:“江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不用我这个粗人多说,如果江老爷拒绝谈判的条件,我兄弟无话可说,只怕江老爷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江雨竹道:“你们这些泥腿子还是少来威胁我们,惹急了本少爷,定叫你们这些刁民死无葬身之地。”陆容海道:“这话我信,你们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当初建水厂的蓄水池的时候,你们故意提前开闸放水,淹死了二百多个工人;建电厂冷却塔,你们又故意弄塌了脚手架,摔死了一百多个工人,这三百多名工人,按每人二百个大洋算,你们就净赚了六万个大洋,这水厂和电厂的地下埋着多少冤魂,我想你们清楚的很吧。”沈紫瞻听到陆容海说当初建水厂和电厂死了三百多人,他扬起眉毛看到姨父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这时江雨竹怒不可遏,他拍案而起吼道:“少**在这里放狗屁,你要是来谈判的,拿点钱赶紧滚,否则我用二亩地,就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江老爷又瞪了江雨竹一眼,用力地“咳”了一声道:“你说要抚恤两名死难的工人和提高工资,总得有个标准吧?抚恤多少,工资提高多少?”陆容海道:“两名死难的工人,每人一千大洋,两个人合现钞六千块;工人的月工资目前只有两块大洋,提高到月十块大洋,合现钞三十块钱,另外将开枪的凶手交出来,还有给在辅仁医院受伤的兄弟疗伤,江老爷意下如何?”江老爷道:“我如果不同意呢?”陆容海道:“江老爷是明白人,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江老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好,我答应你的所有条件,来人,取一万块现钞来。”江半秃听到吩咐,连忙去帐房取来一万块现钞,江老爷接过钱交给陆容海道:“这是一万块现钞,你交给死难的工人家属,剩余的部分,两千用于发送两名工人,两千用于给受伤的工人治疗伤情。”陆容海道:“我替兄弟们谢过老爷和夫人。”说罢,手一挥带着另外两人向大门口走去。

        三人出去后,在大门口跟众人一番说词后,带着示威的人很快就离开了,沈紫瞻与桂叔也起身告辞。外人都走后,江雨竹不解地问道:“爹,为何对泥腿子们这么客气,直接让人打出去不就完了吗?难道你怕他们吗?”江老爷道:“你爹我在淳化镇纵横几十年,何曾怕过谁?虽然我们处在国民政府控制区,可战乱就像蛆虫一样到处横生,我们时时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就会落下来,我老了,越来越担心现在真是像紫瞻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淳化镇有人觊觎咱们的家财,对付这些泥腿子很简单,可要对付他们背后的人就不容易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的江萧竹道:“爹,既然对方来者不善,我担心咱们这一万现钞起不了多大作用,该来的还是会来,不如我和雨竹作两手准备,以防不测。”江雨竹也说道:“是啊,爹,我们还是做些防备措施吧。”江老爷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要成立私家卫队,虽然我们也有这个财力建一支百来人的卫队。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对付土匪,现有保镖看家护院可以,怎么能去对付那些工人们呢。再说我们成立私家卫队,无论跟宋子文的税警团还是老蒋的中央军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反而给人以我们要谋反的口实,到那时我们江家将会有灭顶之灾。”江雨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等人来杀我们不成?”江老爷道:“你们稍安勿躁,我自有分寸。”江萧竹到底老成些,他对江雨竹说道:“爹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我们就不要担心了。”他又转头对江老爷道:“爹,到底是何良策,不妨说给我们听听。”坐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江夫人也说道:“是啊,老爷,有何对策说来听听。”江老爷道:“其实这样的情形有历史先例可循。西晋时期的石崇,当年任荆州刺史时就富可敌国,曾经不知进退地与晋武帝舅父斗富,最终惹祸上身,当他被押上囚车赴刑场时感叹说‘竖子窥吾家财’,押送他的人问他‘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石崇不能答。今天我们与石崇的境遇类似,淳化镇有人窥我家财,散财保命方为上策。”江雨竹道:“我们江家几代人聚集起来的财富,就这么没了,岂不可惜?”江老爷道:“江氏一族传承几百年才有我们,如果全家被杀因此绝后,岂不更可惜?”说罢,屋子里一阵沉默,江萧竹与江雨竹忍不住哈欠连连,沉思中的江老爷竟然未注意到,只是起身将江半秃叫进书房,兄弟俩乘机溜回房间抽烟去了。

        江老爷交待江半秃准备了一百根金条,他独自坐在书房对着这些金条发呆,想想几个月前,沈家出事的时候他袖手旁观,现在轮到他家了,看看四周,能帮他的人几乎没有,这梅镇邦是要将淳化镇的名门望族赶尽杀绝啊。他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完成与苏家的联姻,有苏家这样的亲家,会让梅镇邦投鼠忌器,他除了之前给苏家送的聘礼外,又让江半秃准备了一百根金条、一万个大洋、十件康熙乾隆时期的名贵钧瓷以及二十匹上好的绸缎,外加珍珠玛瑙的首饰和名人字画,装了满满当当的四个大箱子,乘夜亲自给苏临风送去。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取得苏临风的支持,也要让三天后萧竹的婚礼如期举行。江老爷此举真是用心良苦啊,淳化镇上最有名望的四大家族,沈家已经倒下了,梅家现在把矛头对准了他江家,如果他与苏家联手,梅镇邦将奈何不得。其实江老爷低估了梅镇邦,虽然梅镇邦外强中干,但在耍心计上,是远胜一般人的。

        另外江老爷又让江半秃准备了一百根大黄鱼送给梅镇邦。江半秃把金条装在一只箱子里,让两个佣人抬着,来到淳化镇公署,递上名贴求见梅镇长。此时的梅镇邦正与陆少疾等几个亲信在闲谈,听到江半秃到访,觉得有些意外,陆少疾道:“爹,江家这是送投名状来了,只需这样即可。”说着,他在梅镇邦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梅镇邦笑道:“好计谋,真是孺子可教。”说罢,命陆少疾将江半秃带进来。

        陆少疾走到门口,看到江半秃带着两名佣人站在门口等候,就上前抱拳道:“江管家,久仰久仰,您还真是稀客,不知到镇公署有何贵干啊?”江半秃也抱拳道:“不敢不敢,今天特地求见镇长大人,烦请陆少爷引见。”陆少疾看了看箱子说道:“跟我来吧。”江半秃让佣人抬起箱子跟着陆少疾来见梅镇邦。来到公署办公室,只见梅镇邦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公文,江半秃倒身跪下说道:“拜见镇长大人,祝愿镇长大人洪福齐天。”他还想说奉承的话,可下面没有词了,憋得他满脸通红。梅镇邦道:“是江老爷的管家啊,起来吧说话吧,现在是民国了,不用行跪拜礼了。”江半秃起身道:“我家老爷特意命小人送些礼物给镇长大人,还请镇长大人笑纳。”他让两名佣人出去后打开箱子,一百根整齐排放的金条闪着金灿灿的光泽,直晃地人眼晕。梅镇邦道:“江老爷这是何意?”江半秃道:“我家老爷有两层意思,一是感谢镇长大人为淳化镇百姓日理万机,劳神费力;二是请镇长大人高抬贵手,关照江家福禄万年长。”梅镇邦听罢拍案而起道:“混帐,梅某乃淳化镇父母官,为民请命乃梅某职责所在,你这是公然贿赂国家公务人员,来人,把他绑起来,拉出去毙了。”立即过来两名全副武装的护卫,把江半秃摁倒在地上,吓得他趴在地上大喊“镇长大人请饶命”。梅镇邦摆摆手让两名护卫下去,陆少疾上前拉起江半秃道:“江管家,不要害怕,你只要服从镇长大人的意思,镇长大人是不会杀你的。”江半秃由于害怕,声音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服,服从大人的意思。”陆少疾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江家倒底有多少财产?”江半秃道:“少爷,这我真不清楚,只知道江家家财万贯,具体有多少只有江老爷清楚。”陆少疾道:“我知道江家待你不薄,可你和你的家人如果突然消失了的话,你认为江老爷会不会为你难过?”江半秃道:“少爷,我,我没有撒谎,是真的不知道。”说着,他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里开始流眼泪,陆少疾知道江半秃的烟瘾犯了,就故意对他说道:“半秃子,大爷我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福寿膏,你要不要试试。”说着让人取来烟枪和烟灯,故意摆在江半秃的面前道:“只要你说出江家的真实财产状况,并且以后经常告诉我他家的一举一动,大爷我包你今天舒服到不想走,否则的话,皮鞭的味道可是不好受的。”他抽出皮鞭在空中挥舞着,突然“啪”的一声停在半空,吓得江半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叫着:“饶命大少爷,我说,我什么都说,先给我抽两口烟。”陆少疾手一挥,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走过来扶起江半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熟练地装好烟锅,点上烟灯,江半秃美美地抽起来。

        过足了烟瘾后,江半秃一五一十地将江家的财产情况全部告诉了梅镇邦和陆少疾。陆少疾非常地惊讶江家财产情况,他没有想到江远鹤有这么厚的家底,同时也让他心里痒痒地:如果把江家的财产弄到手,他这辈子就可以退隐江湖,不再关心尘世间的尔虞我诈……他心里正盘算着,看到江半秃正眼色迷离地看着伺候他抽烟的那个丫鬟,他立即对江半秃道:“这个丫鬟就赏给你了,只要你做到按时报告江家的情况,我保你舒服地享用福寿膏和女人。”他对那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扶着江半秃到隔壁房间快活去了。

        梅镇邦看到陆少疾毫不费力地拿下江半秃,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便开口问道:“少疾,你意下如何?”陆少疾道:“爹,不着急动手,我们给他来个三十六计中的连环计,只需这样即可。”他在梅镇邦耳边轻言密语了几句,梅镇邦听了哈哈大笑道:“妙啊,你这条计策足以让江远鹤这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陆少疾道:“爹,您就等着数钱吧。”

        江半秃享受完了福寿膏和女人后,悄悄离开镇公署,拦了辆黄包车回江家,一路上他都美滋滋地回味刚才的细节,快到“淮左名都”的时候,他才觉得江家对他不薄,就这样背叛江家太不仁慈了,应该向江老爷坦白。可他想起那个姑娘又舍不得,在大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决定先隐瞒一段时间,等他享用够了就向江老爷坦白,他打定主意后才慢腾腾地进门去向江老爷汇报。

        江老爷听到江半秃说梅镇邦很高兴收下礼物,今天将不会再与江家为敌后,觉得非常意外,他认为梅镇邦虽然色厉内荏,但他受财如命,怎么会轻易放过江家,可江半秃信誓旦旦的言词又让他找不到怀疑的地方,难道梅镇邦这么快就摆平了吗?虽然有些怀疑也只好暂且相信了。

        江老爷把给苏家的第二批聘礼亲自送去之后,苏老爷非常高兴地收下,他看着四大箱子的金银财宝,顿时心花怒放,他没有想到江老爷出手如此阔绰,并一再向江老爷保证,婚礼会如期举行。得到苏老爷的保证后,江老爷才放心地回到“淮左名都”继续准备儿子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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