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顺手牵羊 (1 / 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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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顺手牵羊 (1 / 7)
        沈紫瞻悄悄来到父亲的书房,拿出父亲当年珍藏的酒,倒满两个杯子,将父亲那杯酒轻轻洒在地上,自已那杯酒轻轻地端起来放在嘴边抿了一下,一股辛辣直冲鼻腔,呛得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觉得这酒比他在醉香楼喝过的窖藏白酒要猛烈的多,但他还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剧烈的咳嗽让他憋红了脸弯下了腰,辛辣的酒精顺着食道直达肠胃,灼烧的感觉让他真切地明白肠胃的准确位置。但他却不顾这些,又将酒斟满,又是一饮而尽,这一杯就没有第一杯那种灼烧的感觉了,反而在舌尖上还留有酒的淳香。这让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直到一整瓶的酒见了底,他才作罢。他把空瓶和酒杯仍放回原处,然后才摇摇晃晃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八点,他隐约记得桂叔过来叫了他好几次,可他头昏昏沉沉地,一直醒不过来。他忽然想起今天还要去南京城里办事,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摇晃着走到窗前,看到窗外的天空仍是阴沉沉地,雨时断时续地。他赶紧穿好衣服,草草地洗脸刷牙后,下楼来到客厅,准备到餐厅吃点东西,迎面碰到紫恪和紫稹,两人正在给母亲送煎药。沈紫恪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说道:“我和紫稹为母亲忙得要死,你却在楼上喝酒逍遥快活,睡到现在才起,像是当哥哥的样吗?”沈紫瞻一听,立刻火冒三丈,他抬起手就给了紫恪一记响亮的耳光,说道:“你越来越没有教养了,竟敢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家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沈紫恪被哥哥打了一耳光,顿时火气直冲脑门,咆哮着说道:“你敢打我,来来来,你接着打,今天谁打过谁,谁就是英雄。”他立即拉开架势要跟哥哥干仗。佣人们一看两兄弟都火气上来了,赶紧把沈紫恪拉到一边去。沈紫稹看到两个哥哥这样,心里也十分难过,但她又无法劝解正在气头上的哥哥,看到哥哥们被佣人拉开,只好低着头回到母亲的房间。

        沈紫瞻坐在餐厅里想吃点东西,却一点也吃不下,昨夜的酒一直在他胃里翻滚,加上刚才被紫恪的话刺激了一下,更觉得胸口堵得慌。其实他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已经后悔昨晚喝酒。人们常说“举杯消愁愁更愁”,他现在真得信了,喝过酒后,身体暂时是麻醉了,可脑子里却十分地清醒,所有的忧虑丝毫没有减少。他干脆站起身来,对阿桂说道:“桂叔,麻烦你去备一下车,跟我去南京城里办点事,咱们悄悄地速去速回。”阿桂一听,赶紧起身出门让潘加悟把车加满汽油,把车擦好准备着,待沈紫瞻穿好衣服下楼,三人向南京城的光华门方向驶去。

        一路上,由于雨一直没停,泥泞的道路非常难走。沈紫瞻在车上看到做生意的小贩推着车挑着担赶往城里售卖,不时地有衣衫褴褛的难民在路边乞讨。他知道这些人的背后都有各自的辛酸与无奈,此时也无法帮助他们,只是让潘加悟小心地上的水不要溅到他们。

        在路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到南京城已经接近中午了,沈紫瞻让潘加悟和桂叔在远离新街口的中山大道的一个路口停下,对桂叔和潘加悟道:“找个饭馆边吃边等我,我要去办些事情,估计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说完,他戴上礼帽下车,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告诉车夫到金陵大学。到了学校后,他匆匆下车走进学校,同时注意留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在确定没有人后,他迅速穿过学校,从学校的一个侧门出去,就近上了通往新街口的电车。

        可以看出,父亲的突然去世,让他的行事更加谨慎,要想打败对手,首先得保住自己的命,如果自己性命堪忧,其他的一切都是瞎扯。只要自己的生命安全,宁可舍弃最大的利益,但首先你得有这个可以舍弃利益,最直接的就是必须有钱。他的这个处世哲学,看似是因为父亲去世悟得的,其实是来自战国时期的吕不韦。遥想当年的吕不韦,在成为秦国相国之前只是一介商贾,当年倾尽了几乎所有的财富才与异人安全地离开赵国。但如果他不是商贾,没有这些财富,吕不韦的历史及秦国的历史可能都要改写。

        他在电车上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坐过了两站,他马上下车,走回新街口,来到那间咖啡厅,摘下礼帽挂在衣帽钩上,找个靠窗的桌子,照例摆上两杯咖啡等候联络人。只见柜台后面的老板娘看到沈紫瞻摆在桌子上的咖啡,就匆匆走到后面,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也把头上戴着的帽子挂在衣帽钩上,紧挨着沈紫瞻的帽子。他扫了一眼咖啡厅的客人们,眼睛落在沈紫瞻的桌子上,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沈紫瞻和桌子上的咖啡,就向沈紫瞻所在的位置走去。

        当他用规定的话语搭讪时,沈紫瞻抬头一看,此人是个陌生人,便也用规定的话语答话。当来人确定沈紫瞻的身份后,伸出手说道:“鄙人吴亦正。”沈紫瞻站起身说道:“在下沈紫瞻。”

        两人寒暄后就座,吴亦正道:“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担心联系不上你。”

        沈紫瞻道:“联系不上,老板娘知道怎样找到我啊。”

        吴亦正道:“马仲行上个月死了,叶站长派我来见你,以后就是我跟你单线联系。”

        沈紫瞻听后,很难过地说道:“我看报纸了,报纸上说他死于桃色事件,我上次是一个月前才刚跟他见过面,他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吴亦正道:“在这个动荡的社会里,死几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沈紫瞻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亦正道:“上个月在百丽门,跟人争风吃醋,被对方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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