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蹉跎
  落魄的两人，见了面。没啥特别的，吹牛谁也不服谁，要是比穷，都争着抢着当第一。

  姜二想起，由岭南发淞沪的的长途车上，一个副司机将自己叫到前头，姜二还以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搞了半天原来是车上没有座位了，将自己的座位让与别人，可自己掏的车费比车上任何一个人的都要多。竟然受这种待遇。唉，算了，姜二怜悯心起了。不觉自己社会新青年责任重大。顿时形象高大起来。更何况车头视野开阔，风景独好。

  也不成想，司机由开始的聊天慢慢开始教训起了。你们年轻人做事不踏实，老想着干这干那，到最后又说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你还小。姜二操着觉得谁都能听懂的普通话应付着这个讲话都蹩口的江苏大叔。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一个谈理想，人生。一个以一个家长，过来人的身份，就是要教训你。也不跟你说明天住哪，谁管吃饭，自己开不开心。真是煞风景。姜二有点疲于应付。什么狗屁道理，你怎么不去吃你爹妈那辈的苦去，还你孩子比我大，是个本科毕业干装修的，天天喊着累。但他还要干。合着你孩子不是我就没有这么宽容的心来体谅我经历的。你以为我他么的想听你在这给我扯人生道理。说到底，你的人生不过是熬到头了，习惯了。偶尔吃回扣，偷偷懒，人生多美？我不是你儿子，别教我怎么做人。

  当然，姜二自认为高素质，这些话他都不会当面讲的，他想过后果，被打一顿，扔下去。再坏再好的后果他都会想一遍，实际上就是姜二硬着头皮接着他的教训，尬笑着讲讲自己的观点，但都会被他一一否决，不切实际。姜二只好笑着半坐在巴掌大的小椅子上，不再说话，天色越来越黑，路边葱绿的景色都没了。

  而现在，

  姜二同王二坐在路边，紧着一瓶水的量，生怕喝多了晚上没得水喝。王二四处张望着，时而垂头抚发。有点迷糊，“有的钱没，吃碗粉回去回去睡觉。”“恁大爷嘞，喝了两瓶水就是最后的快乐了。”姜二也有些恼火。

  天色还早，淡蓝色的天空，碎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但衬着背景有些美意。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也有同我们这般蹲在路边的，单都不如我们这样落魄。看着光鲜靓丽的小妮，有的成双入对，王二简直赖皮到了骨子里。无所畏惧，可姜二就不如王二那般洒脱了。就如王二对姜二讲的那样“爱钻牛角尖”“死脑筋”可姜二不以为然。自认为这份不羁放纵，殊为不易，这是最真实的，却也是最卑劣贱的。这大抵和姜二憧憬的江湖所差无几。一个无所谓，一个追求自我。这两个人好若天生要碰到一起。

  有个女孩身着蓝色短裙，肉色丝袜，白色袜子，小黑鞋。上衣是个有着蓝色大帽的白色套衣。好像再等他的男朋友。姜二有些稀奇，头次见有女孩等男孩。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男孩并没有出现，女孩孤零零的站在路边显得有些困窘。看得出女孩站的有点腿酸，时而斜挎，时而捂着裙子蹲下。姜二啧啧咋舌，头一眼，多美的女孩，现在的举动动作，太掉价了。就像一份美味的饭，被人吃了一口，客人起身走了。丢在残渣污秽中。等着哪个被幸运宠幸的乞丐儿捡到，饿不择食还要赞美上天要赐予自己这么美味的食物。丝毫不在乎这份是别人吃剩下的。也不能怪乞丐儿，上顿没下顿。就是王二和姜二现在想吃别人吃了一口剩下的饭都没得。何况，姜二这个自命不凡，王二那个没脸没皮。估计真的快要饿死的时候才会做这乞丐儿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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