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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之三)
金仁重道:“师父,为什么要查访?”
天云居士道:“玉碧心的太清玄元功乃绝世神功,武林中人无不梦寐以求。据传玉碧心将此功秘笈藏匿剑中,但究竟是金龙剑还是银凤剑,也许只有他的女儿知道,因为开启此剑的钥匙在她手中。”
金仁重道:“这剑好生古怪,原来还可用钥匙开启的么?”天云居士道:“你且将它便垂过来,一看便知。”金仁重好奇心起,依言倒转金龙剑,果然看见剑柄底部有一个细小的锁孔,不由地道:“此剑的铸造倒很精巧。”天云居士正色道:“金龙剑是武林中人竞相争夺的至宝,你引番携剑下山,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你当小心提防。金龙剑重现江湖,玉碧心的女儿也必将现身,到那时候,就看你们的缘份而定了。”金仁重道:“师父,待弟子他日练成太清玄元功,一定干番过人的事业,也为你争光露脸,如何?”天云居士哈哈大笑,道:“七尺男儿理当如此,岂可为争光露脸而失雄心壮志?你的好意,我心领便是。时辰不早,你也该动身了。”金仁重应了一声,回屋去收拾了行李,又过来和天云居士一道出了门。
到了白雪坡下,忽听天云居士幽幽地叹了口气。金仁重十年来极少见到天云居士这般伤感,他原想说“弟子告辞”,见此情景,也说不下去。反倒是天云居士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逢,你多保重。”金仁重道:“弟子会来看望师父的。总有一天,我要说服叶姑姑回来与你团聚。”天云居士叹道:“我从来不敢奢望她来看我,更不要说团聚。只盼望她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便已足够。”金仁重欲言又止,转身下山。
且说金仁重离开岷山白雪坡,一路疾赶,中午时分到了岷山东南脚下的南坪县。金仁重在镇上买了一匹马,去前边的酒店打尖。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独闯江湖。当年他跟随雷震飞的时候,出门在外凡事几乎不用张罗,自有雷震飞料理。如今他必须凭借自身的本领去面对江湖上的险风恶浪,虽然心中忐忑,但又有些自豪。
金仁重将剩下的干粮装进行囊里,起身出了酒店。他并不知袁崇焕已经含冤而死,原本打算去辽东,转念一想,不如先在中原武林逛一逛说不定可遇到叶玉倩。金仁重跨上马背,无意中触摸到了腰间的金龙剑,心中一动:“师父那年从武当派的凌云道长之手夺来了金龙剑,他定当有气,我不如再去武当山找这个牛鼻子比试比试。”金仁重打定主意,拍马南下。正自赶得急,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忽然飞下一样东西,不偏不倚,恰巧打在他头上。金仁重不知何故,勒住马头,抬首仰望,只见树杈上坐着一个黄衣少女,下津津有味地吃着几只不知名的野果,树下拴着一匹神骏的白马,适才打在金仁重头上的却是她扔下的果核。金仁重心中有气,道:“姑娘,你这是何意?”
黄衣少女“啊”了一声,睁大明澈的杏眼看了金仁重一眼,道:“你说什么?”
“你不用装傻,为何将果核打在我头上?”
“我只不过随手一扔,不曾想会那样凑巧。”黄衣少女满不在乎。
金仁重也不答话,跳下马背,拾起果核,暗运真力,“嗖”地掷向黄衣少女,她不敢硬接,倏地拔出长剑,将果核劈成两半,身手居然颇为敏捷。金仁重纵向跃起,要将她逮下树来,黄衣少女不待他上树,飞身纵下,恰巧落在树下的那匹白马上,一夹马肚,早去得远了,隐隐约约听得黄衣少女道:“本姑娘告辞,改日再见!”金仁重自认倒霉,暗道:“我才不想再见你呢。”
走了约摸二十来日后,金仁重只身一人到了武当山下,那个黄衣少女再也没有出现。不知为何,金仁重内心深处却又盼望她能够重新意外地出现,与自己开个调皮的玩笑。
进入中原以后,金仁重才知此时已是大明崇祯九年。那崇祯帝朱由检虽在登极之初,罢黜阉党,励精图治,但及至后来又重蹈明熹宗之覆辙,宠信另一帮宦官,是以朝政日益**;加之繁重的苛捐杂税,使得民不聊生,因此各地贫民纷纷揭午竿而起,旋灭旋炽,连绵不断。其中犹以闯王高迎祥之甥李自成声名最盛,威震四方。
金仁重当夜便在武当山下的一家客栈歇宿。半夜时分,他听得窗户上“咚咚”地响了两声,他悄悄地起身,一掌推开窗户,只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悄无声息地上了屋顶,如一溜烟似地向北方奔去,端的是奇快无比。金仁重心知那人的轻功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定是追不上的。但那人的背影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这日一早,金仁重吃饱喝足,便徒步攀登武当山。那武当山山势挺拔,风景秀丽,庙宇群集,不愧为道教名山。主峰天柱峰上有一座金顶,全为铜铸鎏金,熠熠生辉,为武当山增色不少。金仁重施展上乘轻功,很快到了半山腰。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旁边有一条流下山脚的清澈的小溪。金仁重蹲下来,捧起一撮溪水撒在脸上,顿觉心旷神怡。他欣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小道士来溪边打水。金仁重不经意地走过去,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道:“小兄弟,凌云道长在不在?”金仁重生性随便,他不叫那个小道士做“小师父”,却同他称兄道弟。小道士打量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你是谁?为何找凌云道长?”
金仁重迟疑稍顷,道:“我是凌云道长的朋友,与道长阔别多年,今日特来探望。”小道士一听金仁重说是凌云道长的朋友,心下犯疑:“师伯已羽化多年,即便是他在世时,也从未听他老人家说有一个这般年纪的朋友。此人来路可疑,且将他诳上山去,看师父怎生处置。”思忖停当,道:“原来施主是师伯的好友,请随小道上山便是。”金仁重不疑有他,跟在小道士身后上了山。
过不多时,两人到了太和宫前。小道士让金仁重在宫外稍候,自己进去通报。金仁重也不在意,站在宫外观赏四周的风景。不大的功夫,从宫内鱼贯走出许多道士来,都佩挂长剑。金仁重定睛一看,为首之人是个中年道士,头顶道冠,五官端正,颔下一绺长须,很有仙风道骨之气。金仁重眉头微蹙:“若论年纪,凌云道长应比此人略大少许才是,难道他不是凌云道长?”正在思忖,那道长已道:“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在下金仁重。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凌虚。施主莅临武当,有何指教?”
“不敢。在下此次上山,特来探望凌云道长。”
凌虚一眼瞥见了金仁重腰间的金龙剑,心下吃了一惊,面色却是如常,道:“施主莫非是乔天云的高足?”金仁重一愣,道:“道长果然好眼力,金某不胜钦佩。不瞒道长,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武当,乃是敬仰武当剑法的超凡脱俗,故此家师叮嘱在下,若上武当山,切记向凌云道长讨教一二。”乔天云并无此意,乃是金仁重急切间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向武当派说明来意,故此编了这番说辞。凌虚道:“施主来迟了,敝师兄早已羽化多年,恐怕施主难以如愿。”金仁重暗骂那个小道士果然狡猾,道:“哦,凌云道长仙逝了?可惜,可惜。不知武当派是何人继任掌门?”凌虚道:“正是贫道。”金仁重道:“既如此,那敢情好。在下不如向凌虚道长讨教几招,也是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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