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黑暗里的吟唱 (1 / 2)
        乐乐脸色凄然地望着蛮公与秦凡二人，秋水一样的双眸噙满泪水，娇躯轻颤楚楚可怜。到了此刻，她也明白恐怕真是因为自己收留了“空”为村子惹下祸事，虽然不知秦凡凭什么就这么笃定集合全村之力都不足以安然度过此难，但她知道自己的爷爷作为一村之长，显然已经选择相信了小屁孩，爷爷是固执的人，他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怕是不会轻易改变了。

        秦凡看着黯然伤神的少女，怜意大气，内心更是自责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出的过分言语。他主动上前，伸出小手轻轻握着少女冰冷的柔荑，讨好道：“姐姐，对不起嘛，我刚才情急之下情绪有些激动，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姐姐最好啦，就原谅我了嘛...”

        见少女情绪稍稍晴朗，秦凡转过身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砰”“砰”“砰”对着村长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认真说道：“山爷爷！养育之恩，秦朝歌铭记于心，永世难忘。眼下恐大劫将至，朝歌无能，面对此难竟无半点应对能力，但若是大家都能侥幸度过此劫，朝歌定当侍奉床前待您终老！”

        少女见秦凡下跪，知道离别在即，虽然尚且泪眼婆娑，但也跟着跪了下去。秦凡温柔地看了一眼乐乐，继续说道：“山爷爷，乐乐不仅仅是您的乖孙女，更是朝歌的好姐姐，我向您保证，只要朝歌一息尚存，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乐乐，除非他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只是微笑挥手，算是送别！

        终于，秦凡姐弟二人还是离开那座他们生活了多年的农家小院。。。

        位于落雨村西侧的一间小木屋子里，一位身形壮实的少年正要吹灭了眼前的蜡烛，准备熄灯上床睡觉，只是嘴上兀自还在骂骂咧咧，挤出一脸郁闷的表情：“好你的小屁孩，一大清早跑来我家，就是为了数落我，居然骂我像个娘们一样，就磨破这么一点表皮就一病不起的！我这叫磨破一点表皮嘛？改天非得想个法子叫大黄咬你一下，你才晓得其中滋味！真是气死我了，最可恶的是，中午吃饭还把我碗里的两个红烧鸡腿抢走了，简直是太可恶了！等我好了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没**的坏胚子！”

        少女的眼眸此时已经没了往日的明媚神采，她面色苍白，只是任由弟弟拖着她冰凉的手掌，跌跌撞撞奔走在昏暗的乡下小路上，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忽然，乐乐停下了脚步，拉得走在前面的秦凡不由的也是一顿，然后她轻轻转头，望了一眼远处，那是“家”的方向，幽幽叹道：“小屁孩，你说我是不是闯下大祸了？”

        秦凡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少女苍白无助的面容，用最温柔的语气认真说道：“姐姐，不用自责，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因为善良是永远都不会是错的！当年如果不是您的善良，我早已死在阿婆河里！如果这一次真有祸事发生，也只是因为我们太弱小而已。”

        少女低头想了一想，眉眼朦胧仿佛笼罩着一丝雾气，轻声问道：“空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秦凡摇了摇头，回应道：“空走时，要我转告你，你做的菜是他这一生吃过的最美好的食物。他现在必须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那伙人’的注意力，为我们争取足够时间。”

        秦凡的语言像是给了乐乐某种安慰，她轻咬嘴唇，那双似怨似戚的美眸中同时流露出欣慰、担忧、哀伤的复杂情绪。

        秦凡见乐乐心结稍解，握了握少女冰凉的玉手，真诚道：“姐姐，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立刻去寻找傻大个，然后一起离开村子，并且越快越好！还有，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的！”

        少女俯下身子，一把抱住弟弟瘦小的身体，轻声啜泣，幽幽说道：“傻弟弟，你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要你保护姐姐呢？姐姐还没来得及把你抚养成人呢！况且这是姐姐犯下的错误啊。”

        秦凡感觉脸上有点冰凉，是少女滴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泪珠，他有些黯然，轻柔地拍了拍少女的后背，默默无言，随后一切都化为一声叹息：“姐，该走了昵。。。”

        一会儿，乐乐松开了怀抱。再次站起身来时，少女的眼神却多了点坚毅与倔强，像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定，简单辨识了一下方位，她主动牵起弟弟的小手，往狗蛋家所在的方向跑去！

        夜已经很深，姐弟二人拉着手，借着清冷的月色，沿着蜿蜒曲折地小路无言地奔跑。

        经过老犁头家门口时，秦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停步，松开乐乐柔若无骨的玉手，主动跑到了院门前定睛一看！破旧的院门上森然画有一摸一样的墨绿色与惨白色交织诡异火焰图案，只是图案旁边的数字变成了朱红色的“六”！乐乐是第二次看到这个图案，她天然得觉得有些恐惧。秦凡则是感觉如坠冰窖，全身由头发丝一直凉到了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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