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父与子 (2 / 2)
        “是这样的，小秦啊，你要坚强点，老秦他。。。。”

        “轰！”秦凡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甚至他都不知道后面老李都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如何挂断了电话，甚至他的脸上也看不到太多悲伤的情绪，只是眼泪水不自觉得不停溢出眼眶，又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落下。

        记得那年六岁，京郊孤儿院的大门口，有一位面容苍老年龄五十上下的老爷子，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父亲了。”

        小朋友心想：“哪有长这么多皱纹的父亲，我才不要喊爸爸呢。”

        “老爷子！”这个孩子搜尽脑瓜子，终于想到一个不知道在哪学会的单词，得意得喊道。

        记得很多次，老爷子野外归来，那眼神中深深的歉意，好像在责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小秦凡，没能给他多做几顿热饭，当然老秦的做饭手艺也早已不如小秦凡，毕竟他就是属于那种早当家的孩子！

        记得老爷子很怕参加中学的家长会，他总觉得像自己这么大年龄的家长实在有点给儿子丢脸，但又确实想知道儿子在学校期间的表现如何，每次还都是坚持参加了。秦凡还算努力，成绩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也勉强能混个中游，当然老秦也从没在学习上给小秦凡提出过什么过高的要求，总是笑呵呵的说“及格就好”。

        有很多的画面像电影胶片一样在秦凡的大脑里一帧帧地翻过，并非是为了追忆所谓的往昔时光，只是不自觉的要想起，不自觉的想记住，因为忘却的也许就成为了永远的过往。子欲养而亲不待，做子女的一直习惯了父母的付出与陪伴，平日里根本不会想到即便至亲之人也有那么一天会突然与自己告别，你甚至什么都来不及想，更来不及做！

        老秦的葬礼非常简单，整个仪式流程都由秦振华生前的工作单位操办。秦振华一辈子也很是简单朴素，以至于连能够火化的衣物都很少，至于工作笔记什么的，老秦还活着的时候，也大多上交给了单位。

        葬礼结束后，秦凡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面积不大的老宅子里。

        “除了一些老爷子偶尔提及的考古过程中的奇闻逸事，原来我没真正了解过老爷子这么些年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印象中老秦常年穿梭于深山古墓乐此不疲，像是在追寻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老爷子好像也从没问过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们这父子俩还真是很像呢！”秦凡一边整理着老人家的一些简单遗物，一边叹息自嘲道。

        遗物大多是些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泛黄的黑白照片，以及跟一些跟小秦凡的合照，照片并不多，但此刻都显得弥足珍贵。

        在那堆遗物里，唯一看起来略显特殊的就是一块像骨头材质做成的、却泛着玉色光泽的残破乌龟壳，“龟壳”并不大，只有一块薯片大小，上面密布着一些不规则的裂纹，隐约中还有个歪歪斜斜刻着，看起来有点像“三”字的较深的划痕。秦凡摸了摸这个物件，喃喃道：“这不会是老爷子从哪个不知名的坟墓里挖出来的化石碎片吧，估计老秦他们单位也没看出这东西能有什么价值，就让老爷子拿回家研究了吧。”

        旋即，秦凡不知从哪找了根普通红绳，随意地从化石碎片”里面的一个小孔穿过，然后给打了个结往脖子上一套，小“龟壳”就这样被秦凡贴身佩戴胸前，算是寄托那一缕挥不散的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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