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云已至 风雨将来 (1 / 4)
        高山之上，鸟雀和鸣，双眼张合之间，已经过去了半天又一夜。

        一大早天还未亮，昨日早早睡下的宁不得便早早醒来，他睁开双眼，入目间是正坐在桌边秉烛读书的徐先生。

        油灯下，徐问心单手捧书眉头轻皱，宁不得坐起身，见状欲言又止。

        发觉了少年醒来，徐先生转过头含笑问道：“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宁不得翻身下床，走到徐先生身边抬手作揖，“先生早，不得昨晚睡得很好，还得感谢先生留宿之恩。”

        茅屋内只有一张床榻，看着含笑摇头的徐先生，少年有些疑惑，“先生可是整晚未睡？”

        徐问心笑道，“我常常秉烛夜读，读至兴起时，废寝忘食如家常便饭，很多次都是听到外面的鸟鸣声，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宁不得知道，一夜未睡的徐先生怕自己过意不去，才有这一番言论，心里五味陈杂的同时也暗暗下决定，等天一亮就离开这里，不再打扰徐先生清修。

        徐问心起身推开柴门，远方天际处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深邃的夜空被天边一抹白线斩开，远观之下美不胜收。

        宁不得跟着走出来，站在徐问心身边与其一起眺望，直到太阳漏出一线，天空再也难分黑白时，这才犹豫开口，“感谢先生这些天的照料，如今晚辈身体已无大碍，等天一亮也该下山了。”

        “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复入西海，六龙所舍安在哉？”

        见少年不解其意，徐问心善解人意道：“太阳从东方升起，似从地底而来，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穿过天空没入西海，自古以来，从来如此。我们人可终究不是太阳，没法长久忍受孤寂。”

        徐问心担心少年尚未痊愈，于是想用这种借口让他再休息几天，但宁不得一想起男子独坐灯烛下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

        见宁不得好像下定了决心，徐先生也不强求，他轻轻开口，嗓音温醇，“民俗有云，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所以，好歹吃过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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