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逢离 (2 / 4)
        “只因常人忧其一刻，视为不舍，这憾一去，便无那回首之朝。”她耐心道。

        少年闻言，似懂非懂地颔首，须臾又问，“那回首之际，不知为何时？”

        蓦然间，她沉默了。心知这不舍最为粘人，一言既出，若为情深，便是海枯石烂，“我也不知，许是病成之时，许是......”她不愿说下去，也不想。

        “是么......”少年沉吟，语气中遗下长长的失落。

        “戏雅只知，大鱼赏得绫鹤之舞，便是一生一次，最是难贵；公子若是存心不舍，便将欲说之事，欲问之惑，临此刻就提，他时再见或不见，便成这忆昔之念，少去些遗憾，自然便可忘却。”她笑颜逐朗。

        少年想了片刻，刚要发声，却不知急迫成山，堆在咽喉，不曾想与一位盲女对言，竟会如此忐忑。

        他重新吸足一口气，道：“你可知左府清贫，为何我父亲还要重礼聘你而来。”

        “我不知，东家一向让我怎做，我便怎做。”女子摇摇头。

        “他想着为你我二人牵红线。”少年挠头苦笑道，不敢与她对视。

        女子闻言，停了约莫三四弹指，只是自言自道：“原来如此，难怪左家主让我与他假意禅聊。”言罢，她忽然媚笑着：“莫说这不舍之情，竟是左弟弟钟情于我？”

        少年沉默了，本能地摇摇头，却不知摇给谁看，这戏真真假假，便如那湖面涟漪，荡完一圈，又起奏。

        虽然戏雅见不着，却还能感受到少年那份心慌的悸动。

        她叹了口气。

        “左府主也是瞧得起戏雅，黄花之年的徐娘，能生来这福分，哪还敢逾越半步。”她的语气转瞬淡漠，像一闪流星一跃不见，“何况连见都不可见，可淡不上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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