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活该 (4 / 4)
        在已经看不到卡岚的地方，卡修一只手捂着眼睛一边大哭一边向城门方向狂奔。好几次因为看不见路差点跌倒。可是他真的又开心又难过，在黄昏的沉沉暮霭下向更辽阔的天地飞奔而去。

        卡岚关上了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来不及感伤，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爆发在卡岚眼前。来者身材高大裹着黑袍，脸部则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身边有着幽蓝色的火焰围绕，房间里的气息扭曲着。

        “老朋友。”黑袍人声音像是个年轻人，但让听者的心里像毒蛇爬过一样阴冷异常，他温柔地轻笑着，“很久没有见面了，你有在想我吗？”

        卡岚却没有因为这个老朋友的到来而感到任何高兴，脸色大变：“你要打我就跟你去城外打，不要在这里动手，伤及无辜对你也不好。”

        黑袍人很意外地笑问道：“哦？什么时候，连凶名赫赫的‘噬魂鬼’都好意思说出‘无辜’这个词了？”

        卡岚脸色苍白，语气变得像是在哀求般软弱无力：“我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杀过人了……”

        黑袍人却没有顾及什么，冷酷放肆地笑着说道：“在你亲手杀死你自己的亲妹妹之后？”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很重，黑袍人也不由得很警觉，然而卡岚却突然跌坐在地上，靠着门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了起来，苍白的头发和胡须连同苍老的灵魂一起剧烈地颤抖。

        这哭声，有后悔、有痛苦、还有无穷无尽，永远无法弥补的深深遗憾……

        黑袍人也沉默了，他已经找了这个人几十年了，却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老东西和那个年轻气盛，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魔鬼联系在一起。

        很久很久，卡岚也哭了很久很久，黑袍人很轻很轻地说道：

        “卡岚，是你活该。”

        一滴眼泪落在地上，黑袍人声音艰涩沉重，时隔数十年，终于沾染了几分人气。

        “也是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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