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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中绿球》
“报告指挥中心,银河号已进入绿球轨道,over。”
“指挥中心收到,请再次对银河号进行测试,做好进入绿球准备,over。”
“收到,over”
“系统出现故障~系统出现故障~银河号动力异常~~”
“啊~~~”
我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因为梦中的情境是如此真实,即使已经重复同个梦境多次,依然新鲜如此,身临其境。缓过神来,突然想起今天父亲叮嘱的重要事情,不由心慌,踉跄跑到饭桌,迎接我的依然只有父亲那不耐烦的目光,与往常不同的或许是今日他的眼神里怒意更盛了几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何时才能长大?昨天千叮咛万嘱咐,今天是何其重要的日子,着此衣物,成何体统?”父亲怒道。
“父亲,孩儿知错。只是孩儿又梦到自己驾着那飞行之物遨游混沌虚空,俯瞰绿光圆球,这才忘了神。”我小声辩解。
“胡言乱语,你无需找些疯话来搪塞。我已对你失望至极,今天你就衣着得体后自行去到“公选司”,我还有重要的事需先行一步。记住,要是来得迟了,晚上家法伺候。”父亲声色严厉对我警告。
想着以往种种,我便迅速整装,带上今天公选所用的“投令”,生怕真的迟了。幸好,我出生时爷爷为我重金买下的坐骑——风火兽,奔跑起来速度算是坐骑中的佼佼者了。我便看着“曜日”位置,心想时间还算充裕,便放慢速度看看沿路的风景,看看我生活的世界。
低矮的楼房至多不过三、四层,大都建造了两三千年,陪着几代人还能屹立不倒,虽然外墙经过风雨洗礼已经显得破旧,但很少人会去拆掉重建,毕竟修建房屋可是费力又费时,平时的农活都已经忙不过来了,还是得过且过吧。路上行人大都步行为主,基本都是小孩和成年妇女,有步行的男子也只是守卫站岗的士兵。而其他的则是像我一样骑着坐骑朝着“公选司”的方向前进。途径市场,里面的人流已经消散,还在收拾的摊贩,被**催赶着,法律规定辰时一到就得关闭市场大门,住在坊里的居民不能踏进市场一步,这样的规定是利于政府监管市场运行,减少违法买卖的发生。
不时,我便到达了“公选司”。再抬头望下“曜日”位置,没有迟到。不过,因为昨天刚下的大雨,途径的泥土路坑洼蓄水,害的我的下半身裤管沾了些许污泥,不过不细看还是难以发现。拴好风火兽,这时“公选司”旁的学堂传来了朗朗读书声,我不禁想起自己也在这间学堂里摇头晃脑朗读的情形,时间转眼就易过百年了,真是光阴似箭,不甚唏嘘。
进入“公选司”前,出示“身份卡后”还得先让门口的守卫全身上下搜一遍身,这程序并不平常,听父亲说是近些年大选之际,各方势力争斗加剧,不时会发生一些行凶事件才逼得出此下策,当然此决策也获得过半“投令”,方得实施。既然是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我也就欣然接受,否则在这倡导民主,重视人权的国度,孩童从小接受的是“人权至上,不容侵犯”的思想教育,强硬地搜身着实是与此有所违背。
检查结束,刚向里面走了几步,就发现父亲面容还算平静的看着我。
“父亲,孩儿谨记教诲。整理好着装,准时来了。”我说。
“行,谅你还有可取之处,没有丢咱家的脸面。快随我进去吧”父亲说。
进入的大门,镌刻着与我手上投令一样形状的图案。门的里面,我至今未曾踏入。关于里面,只在家中的客厅听过父亲与爷爷的交谈中有所提及。在他们谈论到在里面发生的事时,他们有时会面目狰狞、捶胸顿足、借酒消愁、满腔怒火无处烧,只得拍桌蹬椅,好不吓人。有时却,举杯换盏间谈笑风生、或相视一笑、或捧腹大笑,好不快活。不过这种怪异的现象自我有记忆以来,都只是局限在爷爷与父亲之间,奶奶与母亲从未参与过。而从现在开始,我也将加入爷爷与父亲的行列,与他们分享快乐或分担痛苦,我从未如此兴奋。
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呈现在面前的是清一色男士,少与我相当,长与爷爷相同,身影挤满了大厅,人们相互交谈,握**,你一言,我一语,大厅略显吵闹。刚来到位置坐下,响起四声响声,这响声由中心高台悬挂的一精美的木制物发出,人称“时钟”,全国仅此一台,能够根据曜日位置准确报时,但遇多云或雷雨,曜日不见踪影便无法发挥作用。这东西可是十分珍贵,由科技部的某位天才耗时几年才制成。第一次亲眼看到,我目光顿时被这先进独特的“时钟”吸引住,直至台上有人开始发言才使我清醒。
在大厅之内,台上或一人独自言语,或两边各一人相互争论,人物不断变换,台下的人也随之呼和,或持“投令”正面拍手叫好,或持“投令”反面嘘声一片。无论台上台下,人们脸上的表情、双手的挥动就像在家中的爷爷与父亲谈论时一样。“原来是这样”我内心豁然开朗,终于解开百年疑团。在最开始的“无所作为”之后,我渐渐习惯并融入,随着众人高举“投令”,我终于也开始像他们一样,像爷爷与父亲一样能体会这情感的冲击,体会这成年男性才有的特殊权力。
台上的“时钟”再次响起,标志会议结束,喧闹声迅速停息,无论是红着脸还是黑着脸的都努力使自己平静,毕竟木已成舟,民意所为。要想发泄内心,只能回到家中,就像爷爷与父亲那般。
今年一百八十岁的我,具有了公选权力。参加了第一次公选大会后,我对我的世界的政治有了了解,我的世界,我的生活已经基本体现在这一天的生活轨迹上。而我梦中的自己驾着那飞行之物遨游混沌虚空,俯瞰绿光圆球,与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是如此的不符,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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