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道童青泰
  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白麓书院里传来一阵阵诵书声“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哎，还是不能放弃，看能不能和父母说的通去做一个小道士。晚上父母都回来了在饭桌上聊天，“最近江城卫准备对靠近江城这边的白麓山扫荡一下，好像前段时间野兽下山伤人的事情频发”，“是该扫荡一下那些野兽了，我表姐的二姑就是在白云观附近的村子里，她家的两只羊就被山上的狼给吃了，他姑爹拿刀上去阻止还被咬”“以前是四五年一次上山扫荡，最近好像都是一两年。”“爹，军营有没有去海里扫荡过”“那没有，莽海深处据说有妖神，朝廷每年要向莽海祭整船的三牲，求水路顺畅，上次鱼妖杀人朝廷又是整船的黑猫随海祭祀”“普通的猫吃鱼，这鱼妖难道会吃猫，这又不知是哪个法师的安排。听说黑猫都能通灵，不知能不能自己游回来”“不是整船的黑猫，有些猫是染色的”“这糊弄妖神，等下妖神发怒那谁敢去捕鱼啊”“最近好像过了禁渔期，也没听说有去莽海捕鱼的”“上次整船的人没了，谁都害怕”“都在离江捕鱼，这哪有那么多鱼”给张亮多夹点鱼，大哥张易赶忙伸手给弟弟夹菜

  过了几天张易不小心听到了张母准备安排他出去做事了，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是乙等的成绩，要为他准备以后的路了。科举已经可以放弃，打铁也是一门手艺。张易还是半天去义塾半天和父亲的徒弟大强开始打铁，大强拿着小锤，张易拿着大锤，大锤打胚，小锤成型，还好张易臂力还可以。就开始和大强打农具，有时也会打兵器。张易也自己做了一把小刀，用普通的打农具剩下的一点铁打造的。大强说这把刀材质很差。但是自己打造的还是很喜欢。开锋后试了试比较锋利，几只田鸡，水蛇，小树受到了莫名的伤害。打铁的开始，虎口的开裂，经常的烫伤让张母有些不忍，总是一边给孩子搽药，一边抱怨张易为什么不好好读书，从六岁到现在九年了还是乙等，乡试都没过，要不是家里有些军营的关系，普通平民早就放弃了。小马已经开始在船上帮忙，张青前几天去看亲了，据说今年准备成亲了。张父也回铁匠铺打铁了，不时对张易的手法进行指正，鼓风，烧煤，说的比较细致。又是一个打铁的日子，这天他们做个大单-铁戟，这个大小锤的配合很重要。张父不停的说着应该怎么打。终于几天后铁戟成型了不需要大锤了，张父用小锤不停敲打，张易在旁边看着。

  思绪早已飘走，连日的劳累，身体上有很多细小插伤，扭伤，烫伤。虽然都能忍耐，但感觉好烦好没追求的样子，如果没有父亲的关系，将来肯定不如父亲。张易把想做道士的事情和父亲说了，父亲沉默一会后说，让张易自己好好考虑。毕竟道士也是个事，只是要远离红尘，淡漠亲情。母亲知道后，狠狠的捏了他的耳朵。当又过了2个月，张易再提这事的时候父母都沉默了。张母又有了身孕。家里养两个小孩还可以，再养个半大小子就很成问题了，本来还准备等秋闱后，找关系安排张易做别的事情，打铁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虽然从半天变成了一天，停了科举的路专心打铁，但孩子好像不是吃这碗饭的，没有那种灵性和耐心。

  过了一周了解清楚白云观的一些风评后，张父找衙门开了张证明带着张易来到了白云观。“乾观主，以后张易这伢就交给你们道观了，这还在与道家有缘一直想入道门，希望贵观能给口饭吃，”“好的，张居士，既然这孩子和道有缘，我们会好好待他”张父又说了一些最近白云观做得好事，希望道观越来越好。然后交代张易好好学道，努力做事。争取两年之后成为一个有道碟的道士。

  张易在父亲走后就跟着道观里的高功参观了一下道观，把行李放在清舍。在观里给张易找了三件别人穿过的道袍。然后参拜三清，城隍与药王。然后记一些观里的规矩，碰到前辈要主动打招呼，不能不敬神，禁止斗殴，远离女色，无大事不可回家，以观为家。其实也没那么多规矩就是做一个普通人差不多。只是有好事要想到道观。然后因为张易认识青松高功就让青松带着张易。原来观里的等级是道童-道士-高功-监斋-都讲-观主，张易要从道童做起，每天要打扫道观，给三清殿上香，念诵道经，学习养身功，然后就是一些农活。观里大约有五十人，道童十人，道士三十，然后高功四人，监斋三人，都讲二人，观主一人。平常出去做法事的都是道士和都讲。观里大多数是孤儿，还有一些是贫苦人家。平民比较少，每年去江城抱回几个孤儿抚养，碰到灾荒或者战争什么的。会有人把婴儿直接丢在观门口。几十年前因为灾荒观里生活着几百人，旁边的的那一大片地就是那时候开垦的。本来是现在的三个大小，后来灾荒平息，朝廷休养生息，人民日子好过了，孤儿少了，一些道士还俗，年级大的过世，观里又只有几十人了。

  又问了做法事具体是怎么做的，青松告诉他就是风水加上诵经，还有一些特殊的武功，在道观好好待着都可以见到。“这些可以学吗？”“可以学，一般有早课监斋会教一些，想学精就必须自己帮忙的时候多观察多问上师”原来这里就是大课和实践多，没有什么小课堂，遇到什么学什么。期待和改变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呤呤呤呤呤呤”从一声声敲玲声中起床，去菜地旁边的水缸旁洗漱，盘发穿钗。然后去三清殿所有神像作揖，然后由观主起头颂一遍《道德经》，然后敲铃九声。再由观主起头颂《药王长生经》，然后再敲铃九下。听说这个铃铛是个法器，张易觉得没发现什么神奇。还是有点不习惯这种诵经方式，有点像是在朗诵，又有点像唱歌，表情还必须虔诚不能摇头晃脑。

  然后就全部出来在三清殿前空地练习养生功，张易还从没见过，养生二字可不要让人失望，管事的在前面道童在最后面，依次排开看着前面道士的动作，这是模仿猫，这是模仿马，这是模仿熊，妥妥的五禽戏模仿虎，鹿，熊，猿，鹤。张易在后面比划比划，做完鹤的动作之后又开始抱西瓜，“这是太极拳”，果然养生功就是养生功。养生功慢慢的练完九遍，然后观主让大家停一下。“本观添一新道童，道号青泰，以后各道友同增益”，张易道童时期的道号就这样被观主确定了，青泰？青苔原来我是海草啊，海草海草随风飘摇。能够品出其中比较容易养活的愿望。果然都是青字辈，清风/明月这两个龙套道号前一个在观中出现过，要想的到再等一甲子。早课就这样完了，大家一次排队去往清食斋。监斋黄师傅堵住门口。敲铃，然后大家对里面的小小的城隍神像一辑，入内后各自找位子坐。大家一起颂开斋咒“五星之气”后面有什么“感谢XXX”青泰只能神游天外了。念完咒就有道士抬来一大木桶米饭，三大钵菜，分别是豆腐，青菜和茄子，虽然都是素菜，但油水好像比较多。这要是都是清汤寡水，那怎么做农活。原来道家不禁杀生但不能乱杀生。

  上午青泰就和青松一起去地里浇水，几十亩地分到他们的也就1-2亩，以前都是别的道士提水，现在青泰来了，看他那双打铁练就的双臂，这个道士就去做别的事了。两人一个提一个浇配合的生疏但不碍事，上午就把地浇完了，下午再把清舍旁的大水缸装满，就和青松去了经楼。经楼里面没有多少书，都是一些道藏，三洞四辅之类的，还有一些周易之类，诛邪类。首先找到道德经和药王长生经早课时不会颂那可不好，这里的规矩是书可以借，第二天必须还，可以在这里抄写，整个道观就这里常备笔墨。看护经楼的是另一个监斋老林，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他一直在用朱砂画符，看他画好的符，那线条和分布都比较让人看得威严而不狰狞还有一丝灵动，看起来是个老手。青泰先把开斋咒和感谢咒抄录在一张纸上，然后借了那两本道经就回到青舍。路上青松说老林以前家里在江城算是比较富裕的家庭，本人也中了秀才，只是一次出游遇到江匪家破人亡后才出家当了道士。在道经和画符方面很厉害，平常喜欢舞文弄墨，让青泰向他多学学，毕竟青泰也上了九年学。青泰见他画的符真的感觉很厉害，普通的符一定要让人看起来威严而灵动。据说老林是在临摹国度昌城那边普阳观的镇宅驱邪符花了十几年功夫才有现在的水平。普阳观青泰也听说过那是齐国皇族经常出家的道观，那里面的出品必属精品了。

  晚饭也是在铜铃声中开始，青泰就拿着小纸条念咒，然后开吃。饭后和早晨都是可以是打扫的时间，天气好的时候晚饭后打扫没问题，要天气不好晚饭后打扫一遍早晨还要打扫，道童都喜欢晚饭后打扫，而道士喜欢早晨打扫。因此三清殿的上香晚上归道童，早上归当值的道士

  青泰和青松一起把青舍打扫了一遍，然后去上香。青泰在白云观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青泰和张易两个称呼都会出现，就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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