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地之眼 (2 / 4)
        在这种状态之下，他仿佛还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又仿佛脱离了自身，融入了天地、融入了空气。

        他和万物融为一体。

        他仿佛站在了浩瀚乾坤的视角上，俯仰便足以看见一切。

        他想起了那个中年女人将手按在地上观察四野的“手眼通天，请视天地”，不知道现在自己这要，又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手眼通天，请视天地”呢？

        不过陈远修很快就察觉到了区别。自己在这种状态下，虽然对四周环境，能有所观察，但注意力却总是不知不觉集中在自己身上，根本难以调动那融合于乾坤中的视野，去观察外物。

        他看到了自身内景，澎湃的生命力在血管中、骨髓间、肌肉里流淌，形成一张细密的网。有这张网在，他无论如何死去，都可以重新活过来。

        但这网又从何而来？

        陈远修想不明白。

        再一俯仰，陈远修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灵魂。

        他的灵魂站在一片永恒的黑暗之中。那黑暗如此熟悉，像是黑松林山所倚靠的黑暗深渊，又像是他梦中沉睡了十万年的永恒黑寂。他的灵魂如此凝实，拥有着强烈光芒的同时，却又哪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也能保证一点光亮也不会外泄。

        那光只在他本源之中，说不清颜色，道不明来历，仿佛和无尽的黑暗有所联系，却又仿佛毫不相干。

        这又是什么？

        陈远修想不明白。他直视内景的状态并不影响他看路，分心二用做到这一点，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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