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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明哨 (1 / 2)
第二日,皇城司暗盯大相国寺的计划即付诸实施。大相国寺大小一共九个门,有五个已经封闭弃用,皇城司慎重期间,也派人盯守。根据各门客流量大小,“碧阁对塔”共安排察子五十名。这五十名察子出发前,都细细将骑马疑犯的画像看了,然后扮作各式各样的人前往大相国寺。
王顺和李成作为皇城司内亲眼见过疑犯的人,自是不可缺少,被安排与皇城司其他五名暗哨一起值守大相国寺正门。两人接到指令后一商量,最后带着一个小厮推了个车,上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炭,车上插了个红色小旗:李家炭行。
摆摊第一日,旁边是个卖糖葫芦的,见到二人,惊奇道:“端午都过了,现在天这么热,你们这炭能卖出去?”
李成滔滔不绝:“老伯,这你就不知道了,烧炭不是只用来取暖的,现在这京城里用炭烧菜的酒肆饭店多了去了,不仅如此,炭还能入药呢。”说着,指着车上的炭说:“这两样黑炭,是河南榆木炭,平常用用没问题,就是烧起来烟有些大。这柞木炭细腻,烧起来灰少,就是制起来不易。你再看这白炭,敲一下听听,是不是像铜管一样脆?这就对了,这炭烧起来一点儿烟也没有,就是冷不丁会来个炸,不过你放心,不会崩出火星伤人。”
看周边几个人围过来看,李成边招呼众人,边继续吆喝:“这车里装的都是样品,哪一位想买了,登记个名字,报上斤两,去拐角处李家炭行店里取,或者加点儿路费,小店也可以免费送货上门。不过呢,送货上门,五十斤起!人力日贵,还请海涵,海涵,哈哈。”
就这样卖了三日的炭,到了第四日,像往日一样,这上午是一日之中游客最多的时候。王顺一边招呼着炭车,一边不时往正门瞟一眼。忽然,远远看到从寺里出来一个人,只见那人四十几岁,身材魁梧,穿着一件白色葛布衫。
王顺只觉得那人应该哪里见过,不由竭力思索,最后终于想起来,这人是第一十六。就是自己在西夏驿馆都亭西驿前带范宽给可疑人物画像时,自己上报的第十六个可疑人物!只是,在那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见过此人。
王顺凝神盯着,只见一十六号从人群中走出,站在大门口边上的柱子门口,让自己半个身子隐起来,然后扫视台阶下的广场。王顺连忙低下了头避免引起注意,再抬头时,发现一十六已经下了台阶,身边多了三个人。
三人中为首的是一位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穿一身雪白的锦衫。第二位是一个精瘦干练的青年,紧紧跟着锦衫青年,眼光还一直扫视周边众人。王顺心道,这瘦青年应该是贴身保镖。第三位是一位五十几岁的老者。那白色锦衫青年神色轻松,而一十六号和其他一老一少都略显警惕,好似怕有人行刺这青年一般。
一十六号等三人护卫着青年在门口广场闲逛,不久,只见一个妙龄红裙女子走了过来,明眸皓齿,肤白如雪,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女仆。那妙龄女子见了青年,十分亲热,走上来叽叽喳喳说了什么。她虽然对一十六号没怎么打招呼,但一十六号对她却是恭敬有加。
只见几个人在一起交谈,那妙龄女子好似对青年说了什么,青年眉飞色舞,十分兴奋,挥了一下手,好像说了个走字。一十六号和那老头却皱起眉头,先是一十六号低头对青年说些什么,好似在劝阻,那青年听罢,不高兴地甩了一下手。后来那老者也对青年说了几句,那青年好似对老者甚是尊重,只见他无可奈何点了点头。
但那妙龄女子却不高兴了,拉着青年袖子,一脸央求之色。青年一边好生安慰,一边不时拿目光瞟向老者和一十六号。老者和一十六号好似忍受不了他的目光,对视一眼后两人开始小声商量。过了一会儿后,老者上前跟青年说了句什么,只见女子听了后终于笑眼盈盈,那青年也笑了,对她又嘱咐了几句。最后,青年带着老者和精瘦青年返回寺里,而一十六号却和妙龄女以及女仆开始往外走。
王顺悄悄给李成使了个眼色,李成早见他在盯着这几个人,见他眼色,就以目询问。王顺低声道:“那女子旁边的人我在西夏驿馆见过,编号一十六。现在他要离开,该当如何?”
李成又打量了一十六号,见其孔武有力,低声道:“跟踪。”然后把车上李家炭行的红色小旗随手摘下,换了一面黄色的,然后跟小厮交代了句,就带着王顺离开。
这次任务,红旗意思是正常值守,而黄色旗的信号是发现敌踪,自是李成给其他值守的皇城司察子的暗号。只见旁边一卖墨水的男子看到了黄色旗子,眼中闪了一下,招呼旁边一黑衣青年耳语了一下,那黑衣青年悄无声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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