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马 (3 / 5)
        两个男仆嘴上说着：“你什么人，怎么这么没规矩给闯了进来？快出去，不出去我们就推你出去。”嘴里说着要推出去，却是挥拳打了过来。

        白眼狼恼怒几个人欺负小倩一个弱女子，脸色阴沉，看前面一男仆快近身时，抬脚看准对方膝盖踢去，只见那男仆刹那间往旁边跌倒，躺在地上抱着膝盖，如杀猪般叫了起来。后面那个男仆本来挥舞着拳头，听到同伴嚎叫，忽然害怕，就愣在当地，犹豫一下后竟嘴里哇哇叫着给自己壮胆，抬腿直直向白眼狼腹部踹去。

        白眼狼看着这人毫无章法，侧身让过，那人踢了个空，收不住身子，往前扑倒，白眼狼朝他后脚一扫，那人下坠之势更甚，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刚要起身，白眼狼又是一脚踢在膝盖上。饶是用力小了许多，那人只感觉膝盖裂了一般，再也不能起身。

        白眼狼扫视两个女仆，其中年长的一个倒是泼辣，居然拿起旁边的擀面杖朝白眼狼打了过来。白眼狼一把抓住夺过，顺手向她右膝点去，那女人登时单腿跪地，双手摸着膝盖，也是鬼哭狼嚎叫了起来。稍微年轻的一个女仆见此情状，吓得脸上没了血色，瑟瑟发抖，看白眼狼朝自己看来，居然自己往地上一坐，呜呜哭了起来。

        白眼狼眉头一皱，不再追究，直直朝目瞪口呆的张思聪走去。

        张思聪本能想逃进屋子，但意识到进了屋也躲不过去，只好强自镇定，抬手指着白眼狼叫道：“这是天子脚下，你，你，你想干什么？”

        白眼狼说道：“就算是天子脚下，我杀你一个寄禄官也没多少人在意。”

        张思聪听到他说寄禄官，不由脸上一阵难堪。原来，太祖陈桥兵变前，曾是前朝后周的臣子，因为年轻，在当时的朝堂中地位并不显赫。黄袍加身后，太祖为了天下安定，就准备安抚前朝同僚，以换取对其以下犯上的支持，同时又为了避免后世有权臣擅权，就实行了官位与差遣分离制度。这官就是官名，若不担任差遣，其官名则只是领取俸禄高低的标准。而差遣则是具体的职务，称为“职事官”，由天子委派，与官阶高低无关。唐以来的三省六部制里的官名，如尚书、侍郎、少卿等此时已仅仅是领取俸禄的官名而已，而如同平章事、参知政事、权知开封府、知县等则是实实在在的职事官。

        这样一来，前朝大臣不甘受太祖驱使的，太祖就让其担任寄禄官，给他们优厚的俸禄以封其口。这些人空出的职务，则正好由朝廷选派资历浅且信得过的人担任，以保政事通畅。新人职务虽重，官阶却低，且随时可以被天子收回差遣，难以树威。久而久之，渐成定制。

        官场之上，自然是有了差遣才有权柄，是以寄禄官往往感觉低人一等。白眼狼在这里说出来，倒不是故意让张思聪难堪，却是为了提醒其并无权势，就算自己将他杀了，也不会引起多大动静。

        张思聪听到对方口气，对大宋官职甚是了解，说不定就是官宦子弟，而且，对手身后那匹白马实在雄伟。这大宋西面有占据定南五州之地的西夏，北边有占据燕云十六州的辽朝，早已丧失了饲养优良马匹的天然牧场。再加上连年征战，马匹更是缺乏，普通人连一般的驽马都难以乘坐，更何况这种身高腿长的纯色高头大马。他不由更是认定，来人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

        看对方气焰被折服，白眼狼继续说道：“这两块金子，权当拿去给这几个下人治腿，用不完的算是还你的彩礼。之后还望不要纠缠，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说罢，掏出两块金子放在桌上，还抱拳拱手。

        对方还多金！这两块金子看上去，每个至少可换十贯铜钱，足够一家一年之用。张思聪觉得再无胜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呆了一阵后勉强拱手，脸却扭向一边，默不作声。

        白眼狼见状，不再言语，扶小倩上马后，牵着缰绳走出。出了院子，白眼狼看现在二人所处距离城北较近，若再折回南边，必然要过繁华市区，恐引人瞩目，于是索性继续向北。他在路上找了家金店将一块金子换成了十两碎银，然后拿碎银买了四色馒头和菊花饼等点心分与小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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