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 4)
        王长海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回头仔细地看了吴玉英一眼，在确定她并不只是单单一说后才沉闷地回道，“那种程度的严重？”

        吴玉英也没有马上就回答，只是在慢慢地和王长海并肩走着。她在想，那种程度才算严重，有期？无期？死刑？从字面意思看肯定是死刑最为严重，但吴玉英却总想着逃避这一点，因为她打心底里就不相信她这个宠了二十二年的儿子有可能要忽然离开她，而且是那种永远的离开。这个是吴玉英万万不能所接受的，这也是属于她最后的倔强。

        可别的形式她也就能轻易接受么？

        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这个道理吴玉英不会不懂。然后，他没在说什么，王长海也没再问。

        早上将近九点的太阳还不算太烈，光线安静的徘徊在这座城市的四周，有时会有几片云彩习惯性的挡在它身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就被风吹散了。

        正式开庭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稍晚了一些，因为这中间发生了一件特别具有戏剧性的事情。说它戏剧性是因为从某种角度来看确实像是一个特定的情景，但吴玉英和王长海却很认真，他们好像并不管别人眼里是何种看法，也不管他们的所说是有多么荒唐。

        在面对被告人的父母王长海吴玉英夫妇时，作为原告的贺国生修敏夫妇二人显然是没多少好脸色给看的，尤其是贺国生。每想起那天夜里女儿冰冷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时，藏在眼角背后的戾气就会不由地重上几分，如果那天没人拦他，谁都不知道会发什么。而现在，贺国生修敏夫妇二人心里仅存着的理智就是用他们所擅长的方式来解决此事。于是，他们看都没看吴玉英和王长海一眼，径直从他们身边穿过朝着审判庭走去。

        其实一开始贺国生并没有打算在此浪费多余的口舌，可他发现他根本忍不住，像是有一种魔力拉扯着他的愤怒，他突然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了身。

        “你们知道么，这是我做律师二十六年以来打的最恶心的一场官司。”

        没等吴玉英王长海反应过来他又说：“是替你们感到恶心。还有，我希望你们没忘了我对你们说过的话。”

        语气严肃而平稳，但却生硬的可怕。

        没有过多的停留，说完后贺国生直接就要转身离开。刚要走，只听吴玉英喊了他一声。

        “贺律师。”

        贺国生抬了下眼镜，然后再次把视线移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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