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生伐东山（二）偏衣金珏（jué） (2 / 2)
        先丹木说：“这样的衣服，狂人也不会穿。国君说：‘将敌人消灭光了再回来’，敌人难道能消灭的一干二净吗？即使消灭光了，内部还有谗言，不如离开吧！”

        几位大臣，都劝他逃离，到与士蒍想法类似。

        今人穿衣，比较随意，但在正式场合，一样西装革履，不能贻笑大方。出征，是国家大事，跟祭祀一样重要，必须庄重。但国君赐的衣服，不伦不类，将士们看了，必然奇怪生疑。

        离开，能去到哪里呢？正如卫国的太子急所说：除非世上有无父之国。申生毅然率军出发了，在稷桑这个地方，皋落之狄出兵迎战。

        将要进攻的时候，狐突再次劝阻道：“不可。我听说国君喜欢佞臣，大臣就危险；国君喜欢美色，太子就危险，国家将遭难。如果你顺应国君的意愿，让奚齐当太子，可以远离死亡；顺从民意不打仗，有利于国家。何不考虑一下呢？否则，在狄人的土地上冒险，胜负难料，国内更会谣言四起。”

        狐突几句话，把太子的处境，分析的头头是道，甚至也替他想好了解决办法。作为太子，申生骑虎难下，战，难保必胜；撤，难以复命；逃，违背他的本心。

        任何一种选择，都是死路。

        羊舌大夫（羊舌突）说：“不可。违抗君命是不孝，抛弃职责是不忠。虽然国君冷酷，但不忠不孝还是不可取的。你还是为此而奋勇作战吧！”

        太子申生想了想，说：“国君派我讨伐东山，是要探测我的心思，所以赐我偏衣金珏，临行前还说了许多好话。说话太甜，骨子里一定苦。谗言起于宫廷，说明父亲对我产生了怀疑，就像虫子啃噬树心，我怎么能逃避呢？不战而回，我的罪名更大；如果我战死，还能有个孝敬的好名声。”

        于是率军奋勇作战。手下将士对太子非常拥戴，大家勇往直前，大败皋落之狄，晋国几乎兼并了现在的整个山西省，一举跃入大国行列。

        而此时的邢国和卫国，被戎狄打的落花流水，国破家亡。齐桓公忙着帮他们复国，却无力讨伐北狄，可以说，晋国，无形中给了齐桓公很大帮助。

        太子申生很得人心，许多贤臣都支持他，为他出谋划策。不过，他是个好人，是个孝子，是个仁慈善良之人，这种人，在诡谲多变的政治漩涡中，往往成为受害者。

        打败皋落氏之后，太子申生率军回国，名声更加响亮，谋权篡位的谣言却铺天盖地，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大家都知道谣言的起源，都知道谁在谋害申生，但是，有晋献公那座大山，没人敢再多言，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

        老臣狐突知道，太子不愿逃离，恐怕地位难保。作为臣子，不愿看着他陷入绝地，又不能帮助他对抗国君，最后，狐突以年老多病为由，请求退休，从此闭门不出。

        申生的处境，越来越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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