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漂流而来的人 (1 / 2)
        随着小石的惊呼，文凡立马转头看去。平日较为平静的长河，此刻却显得有些湍急了起来，激流上漂浮了一个白色的物体，这个白色的物体如气囊一般鼓鼓的，在起起伏伏的浪涛中，文凡似乎还看见了一双人类的手正环抱着这个气囊。

        不好！有人落水了。必须马上去救他。

        “小石，你赶紧回村子找点人过来，我现在去救那个人。”说完，文凡立刻准备开始下水，他大部像河中心走去，预判他们将相互遭遇的位置，走着走着直到河水浸到腰部以上，才开始游起来先河中心的那个位置游去。

        小石虽被吓到了，但是他非常清楚要救人光靠自己和凡哥是很难成功的，必须要招呼更多的大人们过来帮忙才行，他开始飞奔回村子喊着“凡哥你自己要小心啊！千万不要勉强！我马上叫我爸爸还有王叔叔过来帮你！”

        文凡从小就在这条河边长大，他非常了解这条河两边岸浅，中间深。靠近河岸的地方由于日积月累冲刷而来的垃圾废料，深浅不一，下面的地形非常不适合扎猛子的方式下水，只能用淌着过一段河再游的方法过去。

        “嘿-嘿！你没事吧！喂喂！”文凡边游边向着那个气囊处喊着，但是没有回应。湍急的河流让文凡难以控制方向，但他的水性很好，又曾长时间参加过村中的农活，此刻体力还算充沛。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在河流中救生过人。而眼前这个人好像是昏迷了，如果要拖着一副他沉着身体到岸边还是需要花费不少体力。

        文凡此刻才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我体力不支，很有可能连我自己都无法游回岸边。我当时也许不该这么冲动地下河，如果在岸边等着大家过来一起用竹竿绳网把他拉上来，说不定才是最好的方法。

        文凡略有些后悔与气恼，但是此刻自己已经游到了河中线附近，在这里是最有可能拦住那个被水流冲来的人。文凡很难在流动的水中保持静止，他似乎感觉逆流而游所消耗的体力超过了自己的预判。一点冰冷感从脊背后传来。

        而这无情的河水就像是摸透了人的心情一样，当文凡情绪低落，感到恐惧之时，河流就越是会向你心灵的脆弱处攻击。越是在你感到绝望之时，它越是开始变得暴躁。

        文凡害怕自己被水呛到失去平衡感，但这时一股浪水突如其来的拍向文凡，他开始没法保持视线和方向感，手臂和腿部的动作开始变得不协调。

        文凡手腿并用，不在逆流而上，保持这种浮力时不太费力。他想着随着河流漂下到村边一定会有人在岸边帮助自己的。但这条河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似乎想要故意杀淹死文凡一样，越来越多股水浪朝着文凡的正脸上拍来，文凡只好闭口，眼睛由于还不适应泡在水里而只能眯起来。在浪花下方又突如其来地产生了好几股暗流，吸住了他的双脚，限制了腿的活动。

        文凡在紧急之中还想到，幸亏根远村所有居民的衣服都是用周边树皮、草料和岸上芦苇等的植物纤维纺织裁缝做出来的，这种衣服在完全浸泡水之后能在表面产生一个个的气泡，加之本身材料的浮力，完全能够支撑一个成年人将头露出在水面上。

        不过此刻的河流变得非常不自然，水面下的水流聚集扭曲出了一个小型的漩涡，如同吸盘一样要将文凡硬生生拽往河底。漩涡之中还卷着一些覆盖着河泥的树枝，这些树枝旋转着划破了芦苇衣上吸附的气泡，衣服的浮力越来越小。

        文凡也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沉入河中，直至溺死。他开始十分慌张了，河水呛入口鼻，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剧烈的咳嗽使他身体失去平衡，头发也快完全被浸没了。他紧闭双眼。越来越憋不住气，他感到自己脖子像被掐住了一样。大脑也越来越无法思考，脑海中不断地闪出一幕幕过去的画面。

        根婆婆的教育伴随着他的童年，根婆婆的屋子里有数不清的藏书，每次她都会拿出那本《人类的美好品质》讲个隅教娱乐的儿童故事，这次他看到了自己正在听着了根婆婆讲述关于人类勇气的故事。

        他还记得根婆婆说过，人类的身体虽然脆弱，但人身躯中包含的精神却是如同划破灰暗黎明的太阳一样伟大的。人类的勇气拥有着无穷的力量，只要拥抱勇气之力，即使再弱小的个人也一定拥有着战胜自然，努力活下去的能力。

        我还有力气，拼了！即使是有可能失去生命，我也要拥抱勇气，绝不能退缩，我一定要尽全力救出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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