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仆人
  “摩根.霍里茨，快下来！怎么跑到楼顶上了！”桑丽诺拖着肥硕臃肿身体，在楼下大声地喊叫着。“老阿婆，我在等我的父亲啊。高处才能看的远，有能耐，您也上来啊！”，摩根喊道。桑丽诺叹了叹气，“玛格丽塔，你要是还在就好了！我都是奔六十的人了，没能帮你带好孩子，我有愧啊！”，桑丽诺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抹着眼泪。桑丽诺从四十一岁就到霍里茨一家，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了。

  比尔.霍里茨，即加文.霍里茨的父亲。他还在公司担任董事长时，霍里茨一家还是那么的富有的。可当比尔.霍里茨去世后，由于年轻的加文.霍里茨经验尚浅，他父亲给留下的运输公司屡遭劫难。东行的船只遭遇海难，货物全数进水，船员仅有半数回归；又因飓风天气导致加州供电中断，十万斤水果尽数烂在货仓。公司资不抵债，最终破产。自此，加文每天都以烟酒为伴，烂醉而归。直到他得知他老婆已有身孕时，才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担当起照顾妻子的责任。

  “爸爸，是爸爸回来了！”摩根从房顶上窜了下来。吓得老仆人心里砰砰直跳，“摩根，你可慢点啊！”摩根每天晚上都盼望着父亲的归来，因为加文每天晚上都给他带来汉堡和奶酪。可今天，加文却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摩根不高兴了，吵闹了起来。“我要奶酪，我要汉堡！”加文脸色很难看，瞪了摩根一眼。大声地说了一句：“回屋子去！”摩根委屈地哭了起来，愤愤地跑到自己的屋子去了。这要在平时，加文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爱他还来不及呢。摩根哽咽了一会，听见外面有稀疏的对话声。“桑丽诺阿姨，我知道您来我们家已经十几年了。可如今，我们实在是雇不起您了，还望您多多见谅。过几天，我想搬到乡下去。城市打工的日子，真的熬够了，我真受不了那些拉着长脸的猪了！”“我知道家里拮据，可是，可是我一个人又能去哪呢？”“您不是还有个儿子么？”，加文问。桑丽诺老泪纵横，委屈地说：“我，我，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钱不钱的，我老了，也不在乎这些了，够我活着就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给你们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加文望着那昔日的老仆人，两鬓斑白的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明天我们就搬家，搬到利威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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