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水伊人
        也许是我这个人容易满足吧，我已适应了我的新生活，而且其中也有很多乐趣……

        每天早晨，我会和琼骑了电动车迎着缕缕朝霞赶往吾悦。当然依然是骑车，我睡眼惺松地软软靠在她的后背，为了安全便自然环了她腰。当然她会不满地甩一甩，冲我瞪一瞪眼睛，依然会照例骂一声流氓。不过我不会太在意，腰上的手随她的身体晃动而行，仿佛那原本就是长在上面的……

        当然我喜欢那样干，经过一夜的酣睡，琼的腰肢柔软温腻绵柔如水……人家说她的腰粗我却不觉得，大概是已经习惯了摸她的腰，粗不粗的已没有什么概念了吧。

        当我犹自沉浸在温柔乡中，琼却忽然刹了车，些许慌乱中，手下意识向她的腰抓去，嗯，蛮有弹性的，看来好动的老婆还是有好处的……‘’抓什么抓，懒猪，起来选早餐了。＂当我茫然地摇摇头时，她已在很仔细地挑选她爱吃的早餐了。再上路时，她会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起，那家的包子馅料足，味道好，那家的油果子酥香软糯，那一家的红豆粥加了梗米更香浓可口……我不太记得她说了什么，犹自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她俏皮地笑笑，停了车，往我嘴里塞过来一块馒头，我咬了牙关不开口，她来了劲。把嘴揍近我耳边，忽然大吼一声：＂哇……‘’然后趁我惊愕时，便把馒头塞了进去，我半闭了眼嚼起了馒头……咦，今天馒头好象没怎么对，好象还有一个叶子，有点涩涩的苦。当我从嘴里拉出半片树叶时，她笑得很欢：‘’我就说你是猪吧，你还不信，你看吃得多香呀。＂我待要发作，她巳一扭油门，一骑破长风了……

        当然，有时我故意装睡把树叶也吃了，她很是愕然，然后便是一个甜甜的吻。当我舌尖的激情被逐渐唤醒时，她猛然住了嘴，就算我再三索吻，她却傲娇地只当不知……那时彩霞满天，旭日初升，椰风清凉，而红晕辅满她的脸颊。

        我们会在电车停车场边的椰树下长凳上吃完我们的早餐。通常她吃完自己心仪的那一份，也会来尝尝我的，或者把她以为好吃实际却不好吃的也一古怪的塞了给我，那时，她会很温柔喂了我吃……引得过往的工友一阵阵羡慕的啧舌。当然这时无论东西好不好吃我都必须是幸福的样子，否则便是一个凌厉的眼光飞了过来。如果失效，暗地里大腿的某个位置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当然我会假装骂上一句：＂这可恶的蚂蚁咬人真疼啊。‘’通常会引来工友们一阵窃窃的轰笑，而琼会四处张望，茫然不知我们所笑为何……

        收拾好辅面后，我会从员工通道出去，再从正门进来。路过收银台那一排小美女时，我会笑咪咪地给她们打招呼。这时，还没什么客人，她们通常掏出小镜子在补妆，或者用纸擦去吃早餐时，弄花的口红。她们会看我一眼，翻个白眼，然后抿一抿嘴唇。有时，我想事情去了，便不去看她们。她们会很失落地看向我，花容便不再鲜妍而开，黯然间失了色。当我歉意地回过头去再看她们时，是一排的嫌弃……我不知道，她们究竟是要我去看她们呢，还是讨厌我去看她们呢……女人的逻辑，我不懂……

        当然我期待的并不是这些，它就在收银台后不远的地方……

        ‘’这个、这个炭烧咖啡有试吃品嘛。＂我笑着对一个美女说出了我的口头禅。她温柔地莞尔一笑：＂拜托，每天都用这句开头，你不烦我还烦呢，要喝咖啡自己取纸杯倒，本小姐可不待候。‘’我只有讷讷地笑，辩解道：‘’我可是先看的你，然后才看的咖啡壶，难道我的眼神出卖了我的心。＂她反问：＂你说呢。‘’我只有投降：‘’那好吧，我要喝咖啡，为了给你家省纸杯我可是自己带了杯来的，够贴心吧。＂我拿出喝水的保温杯，自己动手倒开了咖啡，哎呀、她们家的咖啡壶太小，我这一杯下去，好象都快见底了。她没有料到今天我会来这一招，樱桃小嘴惊成了大大的O型：＂你这是喝咖啡。‘’惊到美女我总归不太好意思：‘’嘿、嘿、嘿，粗人、粗人啊，只懂得牛饮，见笑了、见笑了。＂说完趁她还没回过神来，顺手再满满捞上一把椰子糖什么的……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说，你下手也太黑了吧，我袋装炭烧咖啡还没卖出两包呢，就已经被你试喝掉好小袋了，老板可是亏大发了。‘’呵呵，本人可最是怜香惜玉之人了，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呢，于是我走了回去。她一见我走了回去，马上紧张起来，赶紧用手护住糖果盘，再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搞什么站得笔挺，交手交叠置于小腹前，头微前倾，一个凝固有爱的微笑……‘’小姐姐，不用紧张，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是回来感谢您的，我觉得你们配上小丝巾特别象空姐，不、比空姐更美丽，更善良，更有爱心……＂我还准备再说下去，她早已不耐烦地挥手：＂滚、滚、滚、滚、滚，少来这一套，甜言蜜语的还不是冲着我们家的糖和炭烧咖啡。‘’我汕笑着满足地离去，待要走远，背后传来小姐姐不太确定的反问：‘’我、我、我真的象空姐一样漂亮。＂于是我转头使劲地点头……

        当然沿路还要搞点大白免奶糖和其他一些小吃食。海南是热带，所以每天西瓜销量是很大的，当然每天搬动中烈开的便也不少，于是一阵甜甜的姐姐妹妹之后，总是可以搞到很多……忙完上午的活后，我会去舀一些片冰作底，再把切好的西瓜放上……

        当然这时小三已不招而至，伸手便要抓西爪盘里的西瓜，我打掉他的手：＂你家琼姐和桃子还没来，可不要先偷吃。‘’说完我再摆上各种零食和糖果……美好的一天一定要有仪式感，我如此这般还没训完，抬头看时，小三巳抢了两块西瓜早啃开了。唉，这个家伙到底少读了两年书一点也不懂斯文。琼是管精品水果的，西瓜早吃腻了。她看了一眼就要离去，我赶紧捧了不少糖给她装围裙兜里，她嘴上说不要，脸上还是笑开了花。因为我特意挑了不少她从小爱吃的大白免奶糖。桃子见了也说不吃，说弄怀初恋来喝就行……

        于是小三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这家伙，上辈子肯定是猪变的，吃起瓜来吭哧吭哧有声。我吃了一小牙西瓜，便品开了咖啡，我喜欢那焦糊中微有苦味的香甜，仿佛穿过非洲大草原那些跳着草裙舞的黝黑美女身体边流过的微微滚烫的风……惬意而香浓。小三在打过三二个饱嗝之后不满地抱怨：‘’桃子有初恋，你家熊熊有热恋，我、我我什么都没有，你说，你说你良心到那儿去了。＂我一时愕然，唉，难怪人家会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三难养也，我、我是深有体会呀。＂三，我们要知足啊，冰西瓜吃着，糖果嚼着你、你还要怎么样嘛。‘’小三假装扭捏两下：‘’我也要一杯你独创的饮料。＂我一时犯了难。＂还有、还有不能和她们的一样，你不弄，我就去跟桃子说你说她屁股大有弹性，还想、还想……‘’我赶紧上去捂住小三的嘴，这家伙、这家伙满嘴里跑火车，可没个把门的呀……

        思忖良久，只得使劲地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小三方才腼腆地一笑：‘’你说话可要当真哦。＂哎，这小三装得这么萌，可一点都不单纯，腼腆个毛毛啊，就懂装无辜骗人……

        半个小时后，我搞了一杯新饮料。桃子听说了和小三一齐跑了过来。桃子看了一眼饮料，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小三觉得讶异赶紧向杯里看去，接着便黑了脸，仿佛暴雨来临前厚厚的乌云。桃子好奇地问：＂这饮料可又有什么讲究，叫什么名字呢，好象就是一杯水上飘着几颗樱桃嘛。＂我看了一眼桃子和小三：＂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杯饮料，它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叫'秋水伊人哦，这水可是有讲究了，先用纯净水烧开，经冰块急冻降温后再放入几粒樱桃和用手拈几粒糖放在里面略搅拌一下即成。‘’我正待解释小三巳嚷开了：‘’什么秋水伊人，不就是冰白开放樱桃嘛，诗意个毛线呀，况且樱桃还那么少。＂

        我看向他时，一个大大的不满写在他的脸上。只得耐心解释道：＂秋水肯定是冰冰的水了，樱桃可是正宗的伊人了。所谓秋水伊人肯定是有点冷冰冰的了，冰山美人看得见又得不到就是这个韵味嘛，你耐心喝，秋水饮干自然是可以得到美人了嘛。美人多了都争风吃醋了就破坏了意境了嘛。就算喝饱了秋水也没吃到美人也无所谓呀，因为想一想嘴里还略有回甜味嘛……‘’

        还没等我说来，桃子早笑得花枝乱颤了：‘’你真会蒙，太有才了。＂她笑得好开心，脸上一点也看不见忧郁之色了……她开心地笑时其实真的好美，真的艳过了三月的桃花……我如此这般地想……等我回过神来，小三早已捞出伊人吃了个精光，把杯子往我面前一推：＂伊人我已吃了，秋水还是你喝吧。‘’我饮了那杯秋水，许久之后桃子不再笑了，独自坐在她常坐的那张小板凳上愣愣地出神。秋水伊人不就是她此时的样子吗?。我知、只不知她知不知道呢…………

        超市闭店后，我跟着琼帮超市里搬运，摆放第二天待售的疏菜和水果，大店长看见我满头大汗地忙左忙右，他冲我微笑着点头，我紧跟了琼，一大帮女生叽叽喳喳笑个不停……只是我自知，占了超市的便宜，本应当有所偿还的，不可枉占也…………

        回去的路上，夜已经深了，万家灯火掠过眼前。秋水伊人或许只是一个传说，生活之义不知是白天辛勤的劳作更美呢，还是夜晚一家团圆时更美。其实只要你服务于人群，平凡又何曾平凡过呢……伊人不过是此刻怀里满是疲惫的琼，只愿我能将那凉凉的秋水饮尽，只留暖玉满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