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
  夜，像黑绿色焰火一般，沿着山麓一直燃烧，好似这夜就是灰烬，好在天上的月色明亮，看起来不像那般死气。

  夜深人静，本应是一片祥和静谧。进到村里时，康哥家里灯火通明，似乎是在欢迎着他所娶的女人。可是却没有一点欢笑声的踪影。吴文斌抱着人站在门前，犹豫了一刻。敲了门，来开门的是白天叹气的那个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当然还有他抱着的女人。再往里走就是康哥的房间，约是床的位置，一个老态的身影被蜡烛的光透在窗纸上。康哥还没有睡着，那个身影是康母的，眼眶还是红的。一个老女人，除了哭冤，还是是哭冤！看到吴文斌怀里的人，康哥激动的起身，扭到伤口，立马嘶牙咧嘴皱了眉头。然后又趴了下去，血气冲上来脸红透到了脖子。他娘终于舍得将手帕从眼睛上剥离下来，快步迎过来，她娘用一双透着光彩照人的眼睛看着吴文斌怀里的身躯，她这个年龄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眼睛。

  将她放到原本婚房床上后，康母给她盖上被子，牵着吴文斌的手，拉到客室，热情的递水问暖！客套一番后，就直接了起来，问她的身子是否清白。他看着手里的陶杯，并没有说话。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如何作答。自己本是救人却又害了人！和康哥家关系也算不错，如此违背道义伦理之事虽事非本愿，可……这该如何面对啊！实在伤脑筋！

  打定了主意，沉默半刻之后，老妇人大约也猜到了底。

  “你们好好待她吧，她也是命苦之人！”吴文斌无奈低下头，只得惭愧道。

  老妇人提起袖口，嚎啕大哭了起来，隔着院康哥询问的声音传了过来“娘！娘，你怎么了？”哭泣声音渐渐消退了下来。康哥那边也没了声响。

  “身子只经一人！”他看着康母依旧暗暗啜泣。屋子里静了，她就开始叹气！这时，康哥强撑着起来，脸上依旧苍白。安慰了母亲，就向吴文斌道谢！

  “也只怪我性急，若是稍等一下吴兄弟，也不会有次一遭，谢过了！无以为报！”康哥又叹了气。

  “只管天命不好，我会好好待她！”他目光炯炯，像是向吴文斌许下承诺一样。康母扶她儿子去休息了，吴文斌还在那里坐着。

  天很快就浇灭了黑绿色火焰，天上明月也失去闪耀的亮度。吴文斌隐约听见两个人的谈话，是开门那个人和康母，她们一边感叹，一边骂着。商量起码要过一两个月，才会让他们同房！他们——康哥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先看看她有无身孕，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吴文斌也只能希望，康哥说到做到了！

  天稍早，他起身回了家，收了行李，找了所有的钱。祖宅门本就没锁，屋里除了壁上的翎子，还有桌上的冷烧鸡，酒还原封不动。

  即使走了，还是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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