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二章 龚家的户长
        爷爷自年轻时候从村主任退下来后，一直很少管村里的事，听爷爷讲那个时候缺少粮食，他经常带着大家到山里打猎，各种野味。还带领生产队学大寨，种地，种庄稼成了模范。

        爷爷年轻时候饱经了战乱，中原是冯玉祥的地盘，当时**和他争夺地盘，弄得民不聊生，爷爷和太奶奶孤苦伶仃，太爷爷已经被苦难夺走了生命，太奶奶带着爷爷，母子倆相依为命，从北方辗转，一路奔波，讨饭到了我们现在的李大洼，太奶奶招赘给了现在的龚家，才有了稳定的生活。

        后来我得知，太奶奶在龚家，那个时候没少受罪，龚家太爷当时颇有些财产，有两房，正房欺负我的太奶奶，爷爷作为养子自然也没少干苦活。

        17年我们一大家请了风水先生，给爷爷的坟地看风水，顺便也去看望了太奶奶的墓地，先生说太奶奶不是自然的故去，这不正是后来奶奶说的确凿了么，奶奶说大房刁难太奶奶，太奶奶生病了，想喝水，躺在床上起不来，解手出血，结果临终也没有喝上一口水，可恶的大龚家大房。

        苦难的战争破坏了多少人的幸福，爷爷的家庭也被破坏，和太奶奶孤苦伶仃来到了龚家，在这里一住就是一辈子，从少年一直到养父母去世。

        爷爷将太奶奶和龚家养父母分别葬在了小洼子后面，太奶奶很早就得病故去了，我想爷爷失去唯一的亲人时是多么的无助悲痛。

        每年我们元宵节祭祖，总要带上铁锹，烧上纸钱，放大挂的鞭炮，磕头三拜，缅怀我们的祖先，生育养育之恩。

        爷爷农忙种地，因为经历过崎岖坎坷，对人世颇有些看法，经常给龚家族处理一些纠纷，也做月老，撮合了不少青年的婚事，村主任我的龚家的大哥，称呼爷爷为户长，就是爷爷能管理我们龚家族的事物吧，现在，爷爷故去了，过年了，时常有龚家的叔婶来探望奶奶，不也是念爷爷生前的帮助之恩么。

        爷爷年轻时候，没有鞋穿，穿姑奶的鞋子，所以最后把脚指甲也挤坏了，个个都是瞎的，爷爷和奶奶结婚后，有六个儿女，其中有一岁夭折的小五姑姑，爸爸在回忆录中提到了小五姑姑，这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许爷爷奶奶不愿提起伤心的事，爸爸说小五姑姑很可爱，大大的眼睛，乐呵呵，刚几个月的时候对一切都好奇，一次甚至对家里喂养的毛茸茸的大耳朵老牛好奇，于是拉着爸爸的手过去，要摸摸牛耳朵，摸到了，高兴的乐开怀。

        一天晚上小五姑姑高烧，得了病，于是爷爷和奶奶带着她去汪桥张祠堂医院看病，结果这一去，小五姑姑就再也没有回来，可恶的疾病夺走了一岁的可爱的小五姑姑，爸爸后来的回忆里说的很详细，他说，那天晚上他听到爸爸的敲门声，于是开门想看看妹妹好了么，结果没有了小五妹的身影，又看到母亲在房屋里独自哭泣，悲痛欲绝的抽泣，那一刻，爸爸说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爸爸说，第二天，父亲安慰他，不要难过，跟以往样过日子。其实，失去了可爱的女儿，当父母的是最伤心的，可以猜想到爷爷当时的悲痛和难受。

        爷爷奶奶生育了五个儿女，把心思都放在儿女甚至孙子外孙孙女身上，几个姑姑里，二姑家里贫困些，二姑那个时候又有胃病，姑父常年在外，有时候家里连烧火的材火都没有，爷爷常抽空去给二姑砍材，一次爷爷在姑姑家干活跌伤了，去了汪桥医院清洗伤口时，从伤口里取出了一根细长的木屑，爷爷才和家里人说出实话，爷爷为了儿女经常忘我劳作。

        这是我看在眼里的，只要爷爷还能劳作，爷爷在八十岁的高龄时，依旧喜欢干些农活，爷爷和奶奶住的一直是土坯盖得小房子，以前的三间清瓦房给小叔盖了新房，于是叔叔就和姑父门合力在以前的房子东头，老枣树下盖了一间小土坯屋，依旧用的是以前的清瓦，这屋子南北朝向，对着对面的山口，因此长有穿墙风，屋里即使烧上火来也冷的很，爷爷每每空闲的时候就准备一些柴火，都是从自家山里砍下来的柴火，这树棍子耐烧，做的饭菜也非常好吃。

        回忆我的祖父，其实我和爷爷的相处的时候也有好多的光阴，从幼时的教我礼节，到夜晚的评古讲故事，再到中学时代的调皮不懂事遭遇爷爷的训斥，还有去北京时和爷爷火车上的故事，还有，那张在***石像前的和爷爷奶奶的合影，可惜都不在了，也因为爷爷奶奶最疼我这个大孙子，初中的时候，放学回家，爷爷奶奶还抱我呢，所以我印象里爷爷奶奶的故事最清晰。

        我周末连休两天假，又赶上天气小雨，于是就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写一大段。

        我记意的片段经常在脑海里，爷爷和奶奶带我回二姑家的路上，那个小路就是牛庙水库和我们下罗凹接壤的小路上，南边有一个池塘，小路高低不平，有许多的大石头，爷爷背着我，走过了那条小路，这一背就是一辈子的记忆，也许爷爷一生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经历情感，但是对于我，只要这一短短几分钟的呵护，我的脑海里将永生难忘。

        还有一次是在打米机房的路上，似乎是我初中的时候，那路旁的电线被大车挂掉了，跌落在地上，爷爷正好打米，担心地上的线有电，就抱我过了那路，我过了那里便安安全全的上学去了。

        也许是爷爷自小经历过溺水的痛苦，我小的时候，小池塘里有小鱼，对面是众多的竹子，我会拿衣着小网去网鱼，有一次是六月份炎热的午后，爷爷见我一个人在小池塘边，担心极了，他知道落水的痛苦，这些遭遇是后来他跟大姑讲后，我得知的，爷爷落水后，被救上来了，缓和了一个上午，大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下，爷爷最终恢复了生机，这是爷爷年轻时候发生的遭遇，而就在此地，离大池塘不远的小池塘边，自己的孙子在河边嬉戏，爷爷的心里能不抵触么，所以爷爷索性把我倒着提了起来，等到我的头侵到水里时候，喝了几口水，呛的难受，爷爷抱起我，我才知道了水事多么可怕，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到河边了，因为，水太危险，灌到嘴里难受极了，大人们常说，水里有水猴子，力气大的狠，连牛都对付不了，爷爷奶奶自然没少讲，所以，我门的童年基本上没有在池塘里玩过水，游泳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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