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寻才（淮西五虎篇二） (2 / 2)
        高槛也想第一场便镇住杜壆，也不推辞，沉吟了一会，脑袋中迅速搜索著名的边塞诗词有哪些，最后还真被他寻到一首清代著名词人纳南性德的出塞词，为了此次胜利，也只能暂时借用了。只见高槛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随后低声吟唱道：“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语。”

        几人又低声呢喃了一遍，纷纷鼓起掌来，杜壆沉思一会后，向高槛抱拳道：“杜某自认不能做出更好的诗词，第一场便是公子胜利了，第二场便由在下先来吧。”

        高槛道：“杜兄先请，在下也想听听杜兄对于时局高论。”

        只见杜壆开口便说道：“如今奸臣当道，蛊惑圣上，大兴土木，花石纲一事已经令民怨沸腾，当今天下百姓苦不堪言，盗贼四起，若是遇上天灾，有心之人蛊惑之下，恐天下将大变矣。朝廷内忧外患，西夏与辽国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边境之上我大宋处于下方，又听闻那女真人愿与大宋结盟，一起攻伐辽国，这正是我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契机，若是在内勤修政治，亲贤臣而远小人，派一强兵扫荡境内盗贼草寇，在外联弱金而抗强辽，则我大宋定能中兴矣。”

        高槛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杜兄之言小弟大体认同，但是有几点却是有不同意见，便说与众位参详一二。”

        杜壆听罢，脸色略带不服，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高槛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说说内部，杜兄之言槛大体认同，但是我大宋已经积重难返，非大智大勇之明君不可逆转，我大宋国富而不民强，军队疏于训练，朝廷要员与地方官员相互勾结，侵吞国库，军队空饷之事十分严重，地方部队尚且不说，单那禁军虽然号称八十万，十之六七乃是空饷，剩余十之三四，老弱又占去十之五六，可战之兵不足十万。槛曾听闻这地方厢军，一旦听到强人来犯，便扭头逃逸，几不敢与强人争锋，又何来一只强军。这天下已经病入膏肓，若是仅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以温和药力救治，则于事无补矣。如今之下，只有猛药或可救我大宋，但朝廷是否有这魄力尚未可知，单单实行便困难重重，旧有制度的获利者自会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又怎会放出那一星半点，只有将旧制度彻底打破，新制度才能得以施行，我华夏历史不就是这样的吗，崛起，兴盛，衰落，再被新的势力取代，又重复这个怪圈。”

        “再说对外之事，槛与杜兄意见大不相同，西夏屡次陷入后宫专政，后权与帝权相争，国内动荡，只需派几员良将防备，再挑拨其国内势力，加大彼此矛盾，让其无法南故，则西夏无忧矣；再说辽国，辽国乃是我大宋心腹大患，强占我燕云十六州，乃我大宋世仇，但天祚帝继位以来，屡次派兵攻打那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却是屡战屡败，国中精锐损失大半，辽人闻金人而丧胆，叛乱不休，如今更是被女真人占领了辽东京和沈州，春州，辽国国土已失小半，如今的辽国就是一头垂垂老矣，已经无牙的老虎，而女真人正是那幼虎，正张开满嘴獠牙，啃食辽之国土，迅速成长起来，我大宋岂能遂了女真人之愿，将其变成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女真人起源于白山黑水之间，士卒悍勇无匹，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大宋在应对辽国之时，还需做好应对金国之防范，若是与辽国能够结盟，我军与辽军从陆路海路围剿金国，待金国覆灭，再回头解决已经腐朽的辽国，我大宋定能重现汉武雄风，复我燕云十六州。”

        高槛对时局认识之深，让众人叹服，张浚三人虽然知晓高槛知道未来时局走向，但高槛此番言论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让这三人也很佩服。杜壆起身，向高槛行了一礼道：“公子大才，对时局见解之深，让杜某佩服不已，这第三场也不必再相比，文斗便以公子胜出。”

        高槛起身道：“今日已然多有叨扰，三日之内槛定会再次登门求教。”说罢带着众人向杜太公，杜壆，酆泰行了一礼，三人将高槛等人送出庄园之外，杜壆目送高槛等人消失在了尽头，才转头回到庄园之内。三人回到厅内，杜太公看向杜壆道：“我儿是否已经为今日提出的文斗与武斗后悔，想必我儿已被高公子折服，只是立下了赌约，若是此时答应，我儿抹不下面子吧！”

        杜壆摇了摇头道：“父亲大人错怪孩儿了，三日之内只要高公子再前来，即使武斗孩儿胜出，孩儿也会随高公子前去，君择臣臣亦择君，能遇明主，孩儿自不会为了这区区脸面，错失大好良机。今日孩儿提起武斗之时，高公子眉头微皱，恐是心中并无把握，孩儿只是想看看高公子能不能再造奇迹，武斗再胜过孩儿。若是文斗与武斗皆不敌公子，孩儿定然心服口服，忠心辅佐公子成就大业，孩儿亦会因此名垂青史。”

        杜太公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儿子的选择十分满意，只有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酆泰见杜壆已有辅佐高槛之心，他也十分高兴，自己对高槛今日表现十分满意，已有了投靠之意，若是大哥能够与自己前去，以两人之才，再同心协力相互扶持，则必是公子手下数一数二的良臣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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