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酒鬼碰到老酒鬼
        黑影走近，季贤一看，雄赳赳的走来一只大雕，它身上翎羽斑驳，好似被狗咬火烧过一般，不过行走起路来，顾盼有神，迈步之间很有一番气势，大雕走到季贤身前，直勾勾看着火架上的酒盆，季贤站起身来，才发现这大雕和他一般高，他拿起酒盆，朝大雕道：“雕兄，我一人饮酒甚是无趣，要不要一起？”

        大雕闻言，眼睛一弯，转头低鸣一声，张开一只翅膀，轻轻拍了一下季贤的肩，好似在表扬他，小伙子不错，有眼力见，会来事。还未等季贤把酒盆送出，大雕已经把脑袋伸进盆里，只见它也不怕烫，鸟嘴一张，舌头像弹簧一般，把酒往肚子里面送。季贤一看心中道：“得了。这位也是个老酒鬼。”

        大雕将盆中米酒干了差不多一半，才将将抬起头，只见它鸟嘴上下砸巴，脑袋微微晃动，已然还在回味，季贤将盆子放在大石头上，又拿出了几根牛肉干，递到大雕面前：雕兄，没什么下酒菜，来几根牛肉干凑合凑合。”大雕此时已经放下戒备，对着这个给它酒喝的兄弟甚是满意，也不客气。

        只见它叼起肉干，就是一顿撕咬，一边吃还一边用翅膀轻顶季贤，季贤看着大雕眼睛还盯着他的手，也是善解鸟意，又从油纸包里抽出几根牛肉干，“雕兄放心，牛肉干管够，你慢点吃，来，来，来，我们兄弟再干一杯”说着举起装酒的皮囊，对着大雕示意。

        大雕也是点着脑袋，噎下了嘴里的牛肉干，叼起酒盆，一人一鸟，都仰头豪饮，咕嘟咕嘟，季贤吐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边的残酒，大笑道：“哈哈，好，没想到雕兄海量，来，兄弟再给你倒满！”大雕也放下酒盆，展着一对翅膀，摇着脑袋，扑棱了几下，看着季贤低声鸣叫，季贤也懂大雕意思：“这点酒才到哪，小意思罢了，雕爷我海量，快快斟酒！”又将囊中之酒，倒向盆里。

        大雕与季贤围着火堆一顿吃喝，季贤劝酒功夫也是经过酒席考验的，没一会，已经搂着大雕称兄道弟了，大雕觉着自主人离开以后，就属今天最是快活，这顿酒喝的是真的酣畅。季贤见天色不早，便对着大雕道：“雕兄，天色已晚，我也要找个住处，以后有时间再找你喝酒！”

        大雕闻言大急，用嘴叼住季贤衣服，拽着走了两步，又松开口回头盯着季贤，季贤故作思考问道：“雕兄莫非要带我去你家里做客？”大雕连忙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兄弟你走了我不知要再等多久才有酒喝，可不能这么让你轻易离去！”季贤心中暗喜：舍不得我是假，舍不得这美酒佳肴是真。便跟着大雕往山中走去。

        大雕在前领路，只见它穿石越草，一路行走如同奔马，季贤也运起轻功跟上，循着山势越走越低，等走进一处山谷，没过一会，便看见一个山洞。大雕走到山洞前伸出翅膀示意，季贤问道：“雕兄，莫非这就是你家？”大雕点点头，又过来轻轻推了季贤一把，催促他进去。季贤便跟着大雕走进了山洞。

        山洞并不是很大，里面摆着石桌，石凳。不过上面落满灰尘，想来是很久没用过了，季贤四处一扫，果然见角落处有一堆石头。他转头对大雕道：“雕兄莫非这石堆中便是此地主人？”大雕闻言点头，眼中流露出悲色，季贤又道：“却不知主人名号，要不然也能为他立碑筑墓！”大雕一听挥动翅膀，只见石头堆上方青苔尘土皆被扫开，露出石壁，季贤走进一看，上面写道：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落款是独孤求败。

        季贤一叹：“原来是独孤求败前辈，不想他竟然葬身在此！”大雕闻言好奇的拍了拍季贤，盯着他好似在问：你认识我主人？季贤道：“我听过家中长辈谈起过独孤前辈，听闻他剑术出神入化，曾手持一把玄铁重剑，纵横江湖无敌手，不过后来失去了踪迹，没想到竟然归隐在此，与雕兄作伴。雕兄我给独孤前辈立个墓吧，他英雄一世，却不该死了连个墓碑都没有！”

        大雕闻言，眼中流露出缅怀之色，像是在怀念过去，随地又露出萧索之色，轻轻的点点头，低鸣了几声。季贤拍了拍大雕背脊，安慰道：“雕兄放心，我一定安葬好前辈，以后日子我们兄弟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季贤来到洞外，找了一块大青石，又去河边挖来一点细沙，伸出俩手中指，射出水流，水流夹着细沙，形成一条黄蟒，绕着大石头废了好大一起子功夫，切割打抛做成一块石碑，他砍了几颗小树，做成了几道滚木，将石碑运到了山洞前，期间大雕看他手段好奇，而且也想帮帮忙，用翅膀推向石头，不经意间，碰到了季贤射出的水箭，差点被射洞穿。还好季贤控制异能的能力大大提升，及时拐弯，才只刮走了大雕几片羽毛，就这样，大雕也很吃惊，要知道一般牙口的毒蛇也咬不动它身上铁羽。

        季贤在山洞前找了个面水靠山的地方，挖了个坑，又到洞里翻开石堆，发现独孤求败遗骸边有一个油纸封住的铁盒，他打开铁盒，里面一张四叠的羊皮露出，他拿来一看上面写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果然是独孤九剑，他收进怀里，将遗骸入土，立起石碑，在上刻道：剑魔独孤求败之墓，弟子季贤敬立。

        刻好后，季贤心想得传前辈神功，当行弟子之礼，便跪在墓前，三拜九叩。大雕在一旁，神态欣慰，这兄弟真是懂礼，我便替主人收下这隔世弟子，等会带着他去剑冢，传授主人剑术。

        大雕招呼季贤往山洞后面走去，只见藤蔓绕结，树草丛生，一处峭壁立在远处，远远望去，峭壁中间有一处石台，季贤心中知道，峭壁石台上有独孤求败留下的几柄宝剑，便纵身跃起，手指一伸便飞了上去，神雕虽不能飞，但腿爪有力，扣着石壁上的突起，也跳了上来。

        石台上入目两个大字“剑冢”，旁边还有两行小字“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於天下，乃埋剑於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季贤心想：“口气是真的狂，怪不得杨过学了剑法，参加论剑被取号西狂，有什么师傅教什么徒弟。”大雕看季贤不动，便伸出爪子，泛起了地上石板，季贤一看石板下埋着三柄长剑，和一片石条，拿起来第一把一看，剑下石上刻着：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在看剑身，青光闪闪，丝毫没有锈迹，第二块石条下刻着：“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季贤可惜道：“这把剑最帅，可惜了，回头问问雕兄掉哪里了？”转头去拿第三柄剑，饶是他心有准备，也差点脱手，这玄铁剑是真的重！木剑季贤没有动，反正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他背上玄铁剑和青光剑，招呼大雕就准备下去。

        大雕轻鸣一声，让季贤稍等，又将石板翻好，才和季贤回到山洞，季贤自感累了一身臭汗，招来水流冲洗了一番，洗漱完毕，又升起火堆，准备吃食。大雕见状，出洞而去，没过多久，便抓来俩只野兔，扔在地上，季贤见状竖起了大拇指道：“雕兄厉害，这短短片刻便抓来两兔子，今晚且让兄弟展示展示烧烤手艺！”大雕被夸，顿时大喜，摇着脑袋，摆了摆翅膀，洋洋得意。季贤清理好兔肉，翻出香料，刷上明油，没多久香气传来，大雕蹲在一边看的急不可耐。

        季贤又拿起陶盆，倒了好些酒，架在火上暖着，等兔肉被烤的冒油，滴在火上孜孜作响，季贤翻了翻肉，撒上香料，又用匕首插了几下，过了一会，看肉色金黄，边缘已经烤的翘起，好了！已经可以吃了，便将兔子撕开，分成两份，招呼大雕上手。大雕不急吃肉，先挥翅示意季贤倒酒。季贤一乐，赶紧找了个盆给大雕满上。“来！雕兄，兄弟先干为敬！”大雕：“咕嘟！咕嘟！咕嘟！”季贤：“？？？”

        洞里两人就着兔肉喝着米酒，洞外已是天色昏暗，弯月如钩，星光点点。火光映着洞内一人一鸟，不时传来季贤劝酒之声，和大雕鸣叫，等到月上中天，夜幕以深，季贤和大雕已经连着干了几盆，他终是敌不过米酒后劲够足，和他亲爱的雕兄搂做一团，嘴里嘟嘟囔囔，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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