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色 (1 / 3)
        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儒士带着少年郎，离开了雨花巷，来到了小镇城门旁边的那座木屋外面。这位刚来小镇两年的教书先生，好像对此地很熟悉一样，没有同少年说什么，就去敲响了大门。

        可能是那个守门的大汉又出去了，也可能是那个汉子没听到，总之，徐长生和屈夫子在夜色里等了很久，不见大门打开。

        屈夫子指着木屋大门旁挂着的一块木牌子，问道：“你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吗？”

        徐长生顺着视线凝神望去，夜里其实看不太清，但少年还是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个字，毫不犹豫道：“守。”

        屈夫子问道：“守字何解？”

        月光下，少年的脸庞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斟酌，觉得今天屈夫子来找自己是想要考究自己的学问，至于为什么，少年想不到，但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定不能随意。

        青衫儒士看着徐长生如临大敌的拘谨模样，洒然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头，“随便回答就行，我只是随口问问，不必太过紧张，我记得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怎么离开学堂一年就变得这么谨慎了？不过目前看来，对你应该算是件好事，人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少年抬头看着儒士的脸，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回答道：“表示着自己是守门人的意思？”

        屈夫子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少年绕道了木屋的另一边，仍是指着墙上挂着的木牌，那木牌上刻着“驱”字，儒士神色平淡，不知为何，这位小镇最有学问的屈夫子，没有说明少年之前的回答是对还是错，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两年前有一位少年被寄养的工坊赶出来后，一路上兜兜转转，来到了这座小镇，有一个夫子也和他一样，也是两年前来的这里，也正恰好，这个少年还是这位夫子的学生，长生，你说我们是不是佛家嘴里说的有缘？”

        然后儒士带着少年再绕至木屋的后面，这里的木牌上面没有刻着字，少年左顾右盼，视线专注，想要寻找那个字牌，屈夫子笑着在少年的眼前挥了挥手，“别找了，这里没字，需有人去刻，原本我叫你来是打算让你去刻那个字的，但我发现现在对你来说还是有些早了，如果之前我让你回答“守”字何解的时候，你的那一丝谨慎没有流露出来的话，可能我已经叫你去刻字了吧。”

        少年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屈夫子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很多事情还真的讲一个缘分，要是你早一些或晚一些到这个小镇来，我就不会在这里停留，会继续我的游历，至于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罢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读书人竟然和那些道士讲一个道理了，早年间还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才多久，就变的讲脸面比讲自身要重要了，吃相难看啊。”

        徐长生这次听得有些迷迷糊糊，但还是听懂了几个字，于是问道：“夫子，我知道你不是俗人，我师兄曾经跟我说过，此生最大的志愿就是进入书院，夫子你是书院出来的吗？能和讲讲那是个什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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