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药园偶遇 (1 / 2)
        一入药园，便可闻得药草气味浓郁，扑面而来。偌大药园，虽集与会男女众人，而仍广阔，信步其中，偶见一人。因秦王已着登阵校尉淳于览与南骑校尉孟灌在永嘉长公主所在亭外护卫，现只有萧凭及林临在左右。林临道：“殿下令江叔护卫长公主，委实使之难熬。”

        秦王不解：“何也？吾道肇锡与江叔方才一直在廊间，宴饮许久，二人料已疲惫，故着护卫阿岚，亦能偷得空闲。”

        “殿下体恤，吾等悉知。只是侍中途间见长公主停滞亭中，便着侍婢复献出府中琴瑟，以供消时。江叔素来不通曲调，闻乐声如坐针毡，且臣看长公主今日兴致犹盛，操琴鼓瑟之意极佳，故道江叔于亭外护卫委实难熬。”

        “噫！吾竟忘却此事，乃过失也。如此，吾等便早早采集百药出园。”二人应诺。

        而同行过一刻，秦王一行三人所得药草不过十类。秦王乃道：“如此下去，何时方能收集完毕，不如吾等各取一道。”

        萧凭答曰：“园中空旷少人，吾二人若离殿下，便无人护卫。”

        秦王笑道：“此处乃侍中府邸，又岂是穷山恶水之地，何人敢加凶手？况有影卫在职，尔等自去，一时辰后于入园处相会。”二人以为有理，凭则暗留下标记，示意影卫加严守卫，乃去。

        秦王径自采药，见一女子立于木瓜树前，举首凝视，面有愁容。其画眉修鬓，明眸皓齿。梳玉钗凌云鬓，黝黑如漆，光润可鉴，点额间落梅妆。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其身后跟有一侍女，怀中乃采撷所得药草。乃上前，女子见之，见礼道：“小女云氏柔霓，见过亲王殿下。”

        秦王答礼，道：“恕某冒昧，不知女郎何人，于此间相见。”

        答曰：“小女章平郡夫人侄女，庐陵守云逸之女。因听闻姑母身体抱恙，阿父职责在身，不好探望，便遣吾入京照料，陪侍左右。殿下不知，情理之中。”章平郡夫人，即常山郡公，车骑大将军康佩之妻。“庐陵云府君贤名，綦闻之已久，今得见其千金，吾之幸甚。某采药路过，见女郎注视此树许久，敢问为何？”

        “此木瓜树乃小女幼时同姑母造访顾府，与侍中之女安颜所植，岁月变迁，已亭亭如盖。听闻此树之花春末而开，花似海棠，妩媚多姿，俏皮绚丽，如今时节，不得相见矣。虽道花有重开日，而身份所拘，京中尚不能久居，又岂能随意出入侍中宅院。此番无缘，日后难知，故而叹息。”

        秦王宽慰道：“吾闻木瓜花娇妍，而所结果实则不适生食，口感酸涩，嚼之味同木屑，故而多用蒸食，或以制药，亦可入酒，乃舒筋活络，滋脾益肺之良药。今女郎虽不得见花开盛况，尚可采摘果实，有助斗草之戏。”

        “柔霓只知木瓜花开灿烂，不知其果实还有药用。”女子闻之，大喜，乃摘下木瓜数枚，部分授以侍婢，余下取之转付秦王，道，“既是受殿下指点，当有此份。小女还需采取他物，便相辞过。”秦王见手中木瓜，不觉而笑，自言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正低吟间，其身后暴出数人，皆手持长剑，黑纱蒙面，不知来历。秦王尚未细度来者，只见众贼双瞳阴鸷，体态丰伟，身形迅捷，迎面而奔，剑影重叠，来势汹汹，径取秦王。秦王单人势寡，且身无兵刃，仅能抽身闪躲。其间，一人于侧面而出，亦手无寸铁，助秦王牵制贼徒。秦王乃疾呼:“影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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