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恶狼宫 (1 / 6)
        “老羊爷爷，你见过墙外面的世界么？”小黄鱼和一位瘦小的老人在黝黑又恶臭的下水管道中，用一个前端装了铁钩的铁棍在水下搅动着。

        老羊停下了手中的活，这位性子阴冷的老爷子静静地躬立着思考后冷冷地说道：“见过。”

        “那它是什么样子的呢？”

        老羊看着小黄鱼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冷哼了一声：“哼，还不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老羊顿了顿，把头探出地面看了看四周后，补充道：“其实外头也有人，当年，他们打到西城门口，我们这些做脏活的被叫去修缮城门和打扫尸体，无意中我发现了一个还没死透的城外人，我当年也对外面挺有兴趣，就把他藏了起来，从上上一位黄神使家偷偷拿了些药物，那城外人也是命硬，硬生生活了下来，我也就从他的嘴里了解到城外的世界。”

        “这雾城在外界被叫做灰雾城，因为我们北城的炼钢厂和发电厂喷出太多浓烟，直影响得城外方圆百里也常常都是灰蒙蒙的，庄稼也长不好，外头的人经常会被饿死。”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认为这个高墙里住着一位邪神，这个所谓的邪神遮住了他们的天，杀死了他们的庄稼，还夺走了人的性命。”

        “有的人向邪神祈祷，有的人组建团队准备攻破城池，那城外人就是后者。听了他们把我们的炼钢厂和发电厂称为邪神之后，我嘲笑了他们，但在那同时，我也嘲笑着自己，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神？要是有真的神，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后城里的姑娘被其他城区的人肆无忌惮地糟蹋，看着后城的小子们一个个越来越痴傻？又怎么能……”

        老羊又探出头观察了四周后说：“又怎么能让这样一群美滋滋地吃着兄弟血肉的畜牲混在上面的大人们的堆里，过得比谁都好？我嘲笑的，是我当初，居然也相信世界上有神明这件事情。”

        “最后我看开了，待在这样的下水道里，不用跟恶人打交道，也不会有哪条饿狼饿了会想吃我们这样满身臭味的臭肉，老老实实地待在别人不喜欢待的角落里混饭吃，就是我们这样的苦命人的命！孩子，你聪明，好好留在城里，踏踏实实的，你要是运气好些，说不定能和韩稻那小子一样，混上神使的位置。就算不成，再不济，至少留在这城里，不会被饿死。”

        “老羊爷爷，命是什么？”小黄鱼问出了这个问题，脸上挂着他招牌式的笑容。

        “命，龙生龙，凤生凤，猫生猫，狗生狗，就是命！”老羊爷爷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地说出了这番话。

        “那我又是什么生的呢？”小黄鱼转身背对着老羊，面目有些狰狞。

        老羊爷爷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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