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四维穿梭 (1 / 2)
        2005年，浙江温州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病房。

        时间不多了。罗辑躺在病床上楠楠想到，他的记忆力已经很难像现在一样集中了，如此清晰的回忆过往仿佛是上天的恩赐。

        太多了…他闭着眼，一切回忆像游丝一样划过他的大脑。罗宇之死，诺曼底登陆，亚马逊一号，歌者，审讯，罗青为了自己而力抗美国国防部，最后在wen革的劳改所中自缢，刘青海的劝说，wen革…太多了，他闭着眼想，大脑的存在仿佛是个不可能，整个人仿佛漂浮在躯体之外。死亡？死亡已经不再恐怖，他已经适应了这种孤独，这种恐怖…

        “的确很奇怪…”门口声音传来，游若细丝。

        “这符合生理常识吗？…”他认出来了，这是他孙子罗旭的声音。不符合，的确不符合，自从亚马逊一号事件之后，他的右侧大脑就开始了不断地衰退，萎缩，梦魔经常光顾他的睡眠，让他的身体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乎半个世纪。

        但他还活着，这正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手术也没有办法…”

        “可是基体已经接近无生命状态了！”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但还像是殿堂那头的声音一样缥缈虚幻。

        再也没有声音了，这也证实了一点，现代医学已经无法挽回他的病势了，但他仿佛也轻松了一点，清晰的记忆又浮了起来，他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很自在，不像现实中一样。声音又响了起来。

        “其实如果切除右脑…”

        没有回答，因为医生肯定也记起来了，在那次抢洪救灾的运动中，一根用来固定土地的钢筋顺着迅猛的水流冲来，硬生生插穿了他的左肾…光是这个就可以要他的命。

        “安静…”他不耐烦的回到现实，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说，这使他几乎无力呼吸。真实的触感又回到了他的触感中枢中，那是一双很轻柔的手，应该是孙女罗颜的手。

        没时间了。他紧张地回到了那种感觉中，好像一个即将行将就木的吸毒者还在放肆地挥霍自己的生命一样。真好…

        那种感觉好像升华了，记忆补在是一段胶卷，而是一条无尽的延伸线，他看见了，在硝烟炮火中那巍然伫立的声音。手中捻着的是一串佛珠。爸…是罗宇——甲午战争。

        他仿佛成为了历史的观察者，只有他懂得这种愉悦和奇妙——罗宇死时，他才10岁不到，根本无法得知这一切，更别说是战争的场面了。

        120年，真久…大家都叫他长命老人，但他不这么觉得，因为大部分时间是在那精神分裂的血色和令人作呕的环境中度过的。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历史的胶卷正不断地映放，那是一片森林，露水中掺杂着自然的气息…接着是黑暗，无尽的黑暗，他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审问，鞭子和开水的触痛好像再一次经历在他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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