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陷情网少年入匪帮,巧设计众贼盗赌金(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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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陷情网少年入匪帮,巧设计众贼盗赌金(下)
        孟谦这小愣头青,只瞧见了曹家千金的模样,便像丢了魂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别人已经去得远了。他不过青葱年纪,情窦初开,见着了这般天仙人物,免不得胡思乱想。那一晚上也顾不得元宵灯会的热闹,满大街的灯红酒绿到得他眼里,却都及不上这一人的美貌,简直魂牵梦萦。第二日里他随便找份苦力活干,又边打听那千金小姐的名姓与住址。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你们猜怎么着?大晚上的就给翻墙头,敲了人家闺房的窗户。

        其实想来也是,你说一个愣头小子一没权势,二没钱财,你想要登门拜访,那他曹员外还未必看得起你这个人,索性便晚上直接找上了人家姑娘的闺房。虽说是到了闺房,可人家少年少女之间,却没有干过你们看官们现在脑子想得那些事体。他们呀,一个是小家碧玉,闭月羞花,好似仙女下凡尘;一个是硬朗俊俏,身手了得,颇有少年壮志心。他们每个晚上聊些个啥?还不是些个小情侣间没头没尾的瞎话。

        可是光说这瞎话,也能给说出些事体来。你说什么个事?那曹员外千金养尊处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不对上了那句古话说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她和孟谦说的呀,像什么胭脂腮红,绫罗绸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每晚听了去什么地方的胭脂好,什么地方的衣服棒,转明了第二天就去那地方看,一看,可还了得,光凭他现在干着苦力的工钱,估摸着存个十年八年的,能买到衣服上的一条袖子就不错了。这时候,可不得说巧不巧,正好赶上曹员外要过五十大寿,他孟谦还想着怎么找东西才能够打动老丈人。这下可好了,若是按照大哥的计划,把这一票给弄成了,别说是送东西给老丈人,下半辈子把他当弥勒佛供着都是没有问题了。

        而耗子呢,找了那“混元霹雳响”陈伦去当说客。要说陈伦和这孟谦可还是个仇家,不是孟谦头一天来杭州城就把他给打趴下了。可人家道上混的,这点面子怎么会拉不下来,而且劝他入伙时的话也是不多,只说做了这票能吃香喝辣的,孟谦也顾不上啥青红皂白就给答应了下来。

        那这伙人找齐了,可不得寻个地方打个照面,再由着大哥把他们要干些个啥,每个人如何去干给分配个清清楚楚才行。可这么大一伙人,在哪里见面却是能够不惹人注意?亏得是耗子他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在晚上三更天后跑到城外的义庄里去。你瞧瞧,那义庄里放着的都是准备下葬的棺材,你别说是半夜里,就是日上三竿,也没有人会往那处去。不过这伙人都准备豁出命去了,就算夜半见了鬼却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讲定的当晚,他们几个分头赶在了城门关上之前出了城,好不容易在荒郊野外给熬到了半夜三更,趁着月黑风高的给摸到了义庄里面。那大哥可不是怕人瞧见这里谋划着什么坏事,所以只给点上了一根蜡烛。几个大男人,只围在了那一根蜡烛旁边,就是外面没有风,你一个人呼出口大点的气来,都能把那根蜡烛吹得晃上几下。看官们可别说,讲不定这些年,你们听到的些啥城外闹鬼的故事,都是这晚上给人撞见了传出去的。

        可他们呀,这时候是财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就真个是天皇老子来了,怕是也吓不到他们。这几个人见了面,少不得得要互相通个名姓,刚要有人张嘴,却是被大哥给止住了。只听他说道:“耗子既然找了大家来,干什么事情心里面自然都清楚,做这种活,用不着知道每个人的真名真姓,却只是随便起个名,有个称呼便就行了。像我,他们都喊我作‘大哥’。”说罢指着与他站在一处的个彪形大汉道:“这是我的朋友,大家可叫他‘老虎’便成。”接着指着一个中年汉子道:“你是耗子找来拉车的,一般给马套上了车,跑起来准比骑马要慢。但是你有本事,让拉着车的马跑得好似赤兔马一般。“那中年汉子笑道:“不过是拉车拉得多了。”大哥道:“你有这般本领,我以后只叫你‘弼马温’得了。”

        接着大哥他又看向了一个站着笔挺的青年汉子,他的年龄不过是二十出头,说道:“你是耗子说得那个神箭手?眼力好,臂力更好,别人是百步穿杨,听说你能站在扬州的东城门口,把西城门边上的一棵杨树叶子给射下来。”那青年汉子听罢,也不谦虚的说道:“也就试过这么一两回罢了。”大哥道:“好,那你就是我们的后羿。”

        跟着又瞧见那在一旁的老者,花白胡子又配上一副满是褶皱的脸,说道:“听说老先生您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就是闭上眼睛,在扬州城里面也是想去哪就去哪,更有一身好本事,就算挑着两桶水,在外面健步如飞,绕着整个扬州城,一炷香的时间便给跑下来,桶里的水是一滴不漏?“那老者只是点点头,笑笑道:“不过走惯了而已。”大哥道:”既是这般厉害,我且叫你做牛郎便是。”

        最后自然是到得孟谦这里,孟谦想着自己师傅被人唤作是蝎尾针,那索性自报家门叫自己是蝎子得了。那大哥见介绍完了众人,便开始了分配任务。当然他可是把赌坊之中的办事方法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且说那威盛赌坊每日清晨,在这太阳未升起之前,会将一晚上的赌资装在箱子里。之后由一个马车夫驾车运往亨通钱庄,那开山斧程迪,双枪将吴金奎和勾魂使王博便围在那马车周围,缓步跟着,等马车将整箱的赌资给运入钱庄,那钱庄里的人自会清点货物,并开出银票。

        赌坊和钱庄本来就是重重防护,若想在赌坊之中或是在钱庄之内劫成这笔生意可是不大方便。而等他们把赌资运入钱庄之后,银票定是由勾魂使王博贴身收着,就凭王博的本事,仗着人多,怕是也拿他不下。所以要抢,也就只能在从赌坊运往钱庄的这条路上下手。这怎么抢?却听他大哥细细道来:他那车子的赌资是必然经过安前街,这条道,街窄,店多,连着这条街的七拐八弯的胡同也多,很是容易躲藏。当日,太阳未升之际,光照很暗,大哥老虎和蝎子分开三处躲藏,而后羿呢,在那条街的屋顶之上候着,待他们人来,要一箭把那拉车的车夫给射下来。这时候大哥,老虎和蝎子冲将出来,大哥对上双枪将吴金奎,老虎对上开山斧程迪,而蝎子呢对上勾魂使王博。当然不用要他们三个人如何打赢对方,只需要能够牵制住那三人有十招之久便就成了。而弼马温则一看见那马车夫被射将下来,便要冲到车上,趁着保镖的三人被牵制之时,驾着马车夺路而逃。而牛郎则自是耷拉着他那担子货物,等在安前街拐过弯来的新安街上,待马车过后,拿着担子挡住去路。那王博,吴金奎和程迪为了保镖,定然不会久斗,待到三人追过转角,车马是早就已经离开。大家伙完事之后自然在耗子找着一处破屋之中再行见面。这商议已定,接下来那伙人众当晚就在义庄之内凑合着对付了一晚,而这动手的时间,则定在了第二天凌晨。

        这一日无话,待到第二天四更时分,众人是早已经准备就绪,各在自己约定的地方站好了位置。约莫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没见到人影儿,就远远听到了“得得得”的马蹄声,这时候在大街上走的,可非除了那威盛赌坊出来的马车之外,还能有谁。众人知晓那目标近了,都是屏息凝神,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怕是一呼一吸之间,都会打草惊蛇。

        待到那四人一马慢慢在这黎明前的黑夜之中显出轮廓之时,后羿已经从箭囊之中悄悄的抽出一支箭来,是拉弓上弦,瞧准了那车夫的位置,预估了风向,“嗖”的一声把箭给射了出去。这说时迟那时快,保镖的三人可都是功夫高深之人,听声辩位之法自然了得,可黑夜之中,只听那箭来得突然,他们第一反应自然是先顾自身,待得再次反应过来,知晓那箭是朝着车夫身上去的,再做反应却是晚了。也是可怜了那车夫,还不知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胸口一疼,便是昏死过去。

        那一箭,便等同是下手的信号,几乎是同一时刻,大哥、老虎和蝎子是自三个方向冲将出来,自己找准了目标,是迎敌而上。那老虎使得是两柄八角流星锤,大哥用得是一柄精钢打造鬼头刀,蝎子呢,用得是一长一短两柄铁剑。这俗话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而这蝎子孟谦倒好,把那一长一短两个兵器给握在左右手里,这也是他师傅蝎尾针于冠青教授他的功夫,近可防,远可攻。右手拿长剑,剑随手转,刚劲威猛。左手拿短剑,如臂使指,周转灵活,这长短搭配,可是厉害。

        那保镖的三人打合作以来是头一次见着了有人劫镖,心里面可是兴奋,觉着终于到了要露露本事的时候,便也是各自用出了看家本领,上来与那三人斗在了一起。但看吴金奎舞开双枪,刺、扫、戳、劈,全是往大哥身上招呼,大哥的一柄鬼头刀毫不示弱,高接抵挡,横砍竖劈,两人兵器是金铁相交,在那黑夜之中是火星四溅。而勾魂使王博呢也是使剑,见着那蝎子孟谦冲上前来,本来看上一眼就知道是没有经历过多少厮杀的一个雏儿,但是匍一交手,瞧见了他的武功手法,顿时想到了几十年前,在那人手中捡下来的一条性命。跟着便想到近日来江湖上的传言,说是那人的徒弟现在已经出得江湖走动,莫非就是眼前这人?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想到此处,手里的剑招不免要松上几分。而孟谦呢?他是全无顾虑,手中一长一短两柄剑,轮番朝着王博身上招呼,丝毫情面不讲。

        不过,要说最先败下阵来的,却可是那老虎。也不知大哥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人,手里虽然使着两柄八角流星锤,看上去威猛无匹,可是真对上了那开山斧程迪,先是被他拿斧柄一挡,跟着一撞,一柄流星锤就给脱了手。那程迪见有了破绽,哪里还会留情,一斧子跟着下去,可是呜呼哀哉,这就丧了老虎的性命。可还真是应了三板斧的名号,没有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当然这话分两头,且说那大哥、蝎子和老虎斗上保镖的三人之时,弼马温早在街道的一个小弄堂里冲出来溜到了车旁,而当程迪使了第二招撞开了老虎的流星锤时,弼马温正把那车夫给从车上拖了下来,自己上了马车。等到老虎丧在了程迪斧下,弼马温早就把马车给驾开了出去。程迪见势不妙,准备拔腿去追,那边厢双枪将吴金奎便是喊道:“程哥助我,待我去追上那车。”说罢,荡开了大哥的鬼头刀,就势要追将过去。那程迪见状,跟着一斧头就往大哥他脑袋上劈过来。那大哥久经战阵,如何怕他,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那一下斧头劈砍,跟着一个横扫千军,把程迪和吴金奎都给圈在里面。那程迪大吼一声,撒开性子,一招力劈华山,由着这柄八十二斤重的大斧子,自上而下,一劈而下。大哥瞧着这个架势,不敢硬接,脚底下两步一转,避了开去。那一斧子砸在街上,立时是出了一个大坑。那个大坑现在这会儿也没有填上,一到下雨天,可不是在路当中还能积出一个小池塘来。

        当然,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这一斧头下去,大哥虽然是躲了开去,可自然也没有办法阻挠吴金奎,但见他三步并上两步去得远了。但是远远瞧见马车转了弯去,想着计划已成,便也不再多做言语,口里呼哨一声,只听房梁之上“嗖嗖”的破空之声响起。那程迪大喊一声小心暗箭,跟着只听轰隆两声响,在道路两旁突然之间是燃起两道火光。这勾魂使王博和开山斧程迪没个准备,眼睛本来适应了黑暗,可这突然一亮,如何再看得清楚人去,但又怕有人偷袭,各自飞身跳出圈外。待到眼睛再适应过来之时,眼前是早就没了人影,只剩下街道中孤零零躺着的俩人。他们再去细看刚才着火之处,原来本是铺在店铺旁边,引导积水的水沟,在那水沟之中堵死了两边出口,往那之中再灌上火油,受那两支火箭一点,顿时燃烧起来。而大哥和孟谦早就做好了准备,听到呼哨声音,自然是避开火光,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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