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卷 说与山水听 (2 / 5)
        “记不清了。”老人捻着他的长须，笑呵呵道：“老夫是想问，鸢州怎么走？大概一甲子没来过江南了，记不清了。先前的许多地方都改了模样，老夫这一路来可不轻松啊。”老人似乎很健谈，和林平说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路上倒是知道了不少东西，如今的朝廷整合十三道为六道，剑南道并入西蜀道，岭南道并入南疆道，淮南道、河南道、关内道并入中原道，变化不可谓不大啊。”

        “老先生是久不出世？”离渊建朝时重划天下各道，至今已有六十年，也就是说这老人至少与世隔绝了六十年，正是百年乱世末期，不知离渊变动也是正常。避乱世而隐世的高手，可不少……林平觉得眼前这个老人或许就是个避乱世而隐山林的高手，林平不是会被轻易骗过的人，这老先生也没理由与他说笑。

        “差不多吧，在山上虚度了许多光阴。对了，老夫名为张怀悯，小友如何称呼？”

        “晚辈林平。”鹿溪剑神拱手行礼，耐心答道：“老先生若是要往鸢州走，当一路向北，鸢州与徽州相连，徽州与中原道相接，此地乃是江南腹地，要更往北才能到鸢州，沿着官道走，约莫二百里的脚程便可到达……容晚辈多嘴一问，老先生既然隐世多年，为何突然下山？”就算是林平这般人物，也好奇离渊之前的武林中人为何出世。

        “这个啊，可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夫尽量长话短说。”

        他顿了一下，说道：“当年有一个年轻人在山间徘徊，老夫估计他是迷了路，便带他走到山脚，谁知道这小子是来寻仙的，偏把老夫当成什么仙人，求绝世武功。老夫当时见与他有缘，便传他半部自创功法，成为绝世高手自然是不可能的，强身健体倒是没问题。当时允他，若是能修到大成，便传他下半部，并约了时限，再过几日便是约好的日子了，老夫可没有食言的习惯，就下山来，从中原找到江南，才知道那傻小子现在在鸢州当官呢。”张怀悯笑得开怀，没有一点儿高人风范。

        林平听他从中原来，才知道他走过了头。

        “哦哦哦，老夫好像记起来了。”张姓老人仰首，恍然大悟，“看来是真的老了啊，忘记了不少东西，真是谢谢小友了。”

        “晚辈就此告辞，老先生一路顺风。”林平抱拳施礼，欲离去。

        “等一下。”刚走了没两步的林平被老人叫住。

        “老先生还有事吗？”林平停下脚步问道。

        “你是使剑的？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老人仔细端详着林平，“五脏六腑俱损，体内仍有余毒，全身气穴却依旧畅通，剑意澎湃。啧啧啧，不应该啊，林小友你这样的放在哪儿都是绝世高手，难道还有武功远高于你的人，将你重伤？倒想见识见识。”老人啧啧称奇。

        “不对。”老人捏着他的白须，说道：“余毒甚恶，多半出自南疆；内脏受损，乃是多位内家高手所为；手上伤痕，是为暗器所伤。林小友曾遭到了高手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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