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岁的生日愿望
  眼看着入夏了，小朵的生日也快到了，18岁的生日还历历在目，当时虽然是繁重紧张的高三，但朋友们还是很有心地准备了好多礼物，下课间隙，不断有不同班级的朋友送来，以至于晚自习之后，需要两个男生拎着几大袋子，一起送回家。想想这么多年读书，成绩不咋的，朋友倒是收获了一箩筐。传说中，男女通吃，好坏通吃，估计就是小朵这样的了。假小子的性格，收获了一帮嘻嘻哈哈的女生，也和打打闹闹的男生能聊到一起，上课专心听讲，课后认真作业，收获了成绩好的朋友，假期放纵起来，也和老师不待见的差生可以一块儿吃喝玩乐。行为上的乖巧，思想上的不羁，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以至于寒假在家，遇到隔壁学校还在高三复读的朋友，听她说隔壁学校的学弟学妹都知道这么一个远近闻名的乖乖女，小朵心里都有点荡漾了，我有这么乖巧么？

  今年19岁的生日，意义可是大不相同了，这是离家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如果和父母同住不算独立的话，这个生日是走向独立的第一个生日，真正意义的成年了。三朋四友的聚会自然是少不了，不同的朋友组一局，基本上生日前后几天就排满了。老乡师兄小义，也组了个老乡局，叫上平时常聚会的那几个，一块儿闹腾闹腾，大家约在了小朵生日前一天，这样可以一起过零点。

  “快点快点，你们到哪儿了”，小义的嚷嚷隔着包厢门都能听到，小朵和雅琴磕着瓜子等大伙儿，“瞧瞧你们，今天还让主角等你们啊，要罚酒要罚酒啊，礼物呢？准备啥礼物了，给我瞧瞧”，雅琴看到大伙儿进来了，一边调侃着他们，一边凑上去看小义的礼物袋子。“小义你偏心啊，看你给小朵的生日礼物，我生日你送我啥了？”“哎哟，你还需要礼物嘛，我不就是你最好的礼物嘛”，小义一脸坏笑，“滚一边去”，雅琴嘟囔了一句，拿着礼物袋就坐回了小朵身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雅琴喜欢小义，可是小义一直没个正形，老是仗着雅琴对他好，肆无忌惮。

  几杯酒下肚，大家就开始借着酒劲向今晚的主角起哄了，“小朵，你说你啥时给我们说说你找男朋友的标准啊”，“这还有啥标准，就是看对眼了呗”小朵不以为然的说到，“那你倒是看一个给我们瞧瞧啊，你看你生日，没署名的花都收到好几束了吧，看把别的男生压力大的，都不敢留名了”，“不留名还有希望啊，留名就直接拒绝了，那可就没戏了”，“黑仔，说得好像其中一束就是你送的一样”，“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大家吃好喝好啊，今天寿星小朵做东，大家可别帮她省钱，等会儿转场，我订好房间去唱歌了，等会儿下半场钧哥也来哦”，小义一边推杯换盏，还一边张罗着，别说，要是大家不知道，还以为今天是给他女朋友过生呢。“钧也要来”，小朵心里咯噔了一下，自打寒假开学之后，还没见到过他，几次老乡聚会，也没见他出现过，大家都调侃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晚可能正好有空吧”，小朵拿起冰啤，闷了一口。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谁啊，这么幽幽怨怨的”，小朵正唱着后来呢，就听钧一边推门一天调侃着，小朵对着话筒就怼了回去。“就你阳光”，然后接着嗨歌。“哟，钧哥来啦，这都快到12点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来，我这不刚拆了那边的牌局嘛，说今晚有事儿，就不通宵了，大家早点散了吧”“来来来，钧哥，喝起来喝起来”，一群男生又开始对着啤酒瓶子开吹了。“钧哥怎么空手就来啦，也没备个礼物啥的”雅琴边吃水果，边和小朵闲扯，“人到了就好”，小朵点着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小义捧着一个点亮蜡烛的蛋糕走进房间，雅琴顺手调暗了房间的灯光，大家都围坐到桌前，“许愿，许愿”“成年人的愿望了啊”大伙儿唱完生日歌，又开始调侃寿星了。微醺的小朵，在烛光的映照下，脸色更显得绯红，闭上眼睛，睫毛上似乎都晕染了一抹微光，“是呢，该有个成年人的愿望了”小朵心里默念着，“19岁，会遇到一个他，经历自己的第一次吗？”，这样念头的冒出，小朵都忍不住心里暗笑，嘴角微微向上一抿，“真的很成人，我在瞎想什么？”睁开眼睛，目光正好和钧对视，不偏不倚，小朵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第一次透过钧的眼镜，看到了后面的深邃和沉静，也就那么不到一秒的瞬间，却定格在两个人的目光里，钧似乎一愣，眼神立马转到了别处。

  从K歌房出来，已经过了零点，这个点儿回去，肯定是逃不过宿管阿姨一顿训的，几个男生索性去网吧打通宵游戏了，钧自己在外面住，没这个担心，就负责送小朵和雅琴回学校。到了学校，先路过雅琴的宿舍楼，小朵住在后面一栋，只剩下钧和小朵，夜静的只能听到脚步声，小朵不知道说些什么，健谈的钧，也没有了声音。平日里两栋楼也就2分钟的路程，今晚走上去似乎特别长，快到门口了，小朵不自主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到了。“你紧张啊？”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啊？什么？”小朵有点没反应过来，“啊，没有，没有啊，我紧张啥啊”“今天来的仓促，也没准备生日礼物，改天请你吃饭吧”“好，好，等你电话啊”小朵一路小跑，进了宿舍大楼，再见都忘了说，心砰砰跳的厉害，“我跑啥啊”，等回到宿舍缓下来，小朵寻思着，“不知道他是不是客气，随口说了一句请吃饭，我还当真了，也没客气一下，直接就说等他电话，哎，这生日过的，人都过傻了”。

  夜很深了，小朵躺在床上，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19岁，就这样始于一个荒诞的生日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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