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间无一合之敌 (3 / 3)
        小胖子歪着大脑袋，露出人畜无害的憨笑，“康哥，不碍事的。”

        孙师傅没有制止众人继续庆祝，直至船队安全度过黑风口，这才安排人员检验货物，打扫战场。

        谁也没有注意到，船尾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扶着栏杆摇摇欲坠。出了黑风口，再也站不稳，软绵绵滑落摔倒在地，手指紧掐微微颤抖。

        杜康箭步冲向此人，跪地想扶起上身，似乎发现了什么，停手犹豫片刻。轻轻拨开他的衣衫，见一柄匕首完全没入心口，正中心脏。

        孙师傅看到这种情况，也跪下来握住男人布满老茧的手，颤颤巍巍不知该怎么办。

        男人摇摇头，释然一笑，“唉，不中用了，这帮后生下手没个轻重。”

        孙师傅颓废跪着，无力的帮他捋开头发，“阿寿，皮外伤，会好起来的。”

        男人继续摇摇头，“我二十岁进山庄，转眼已经四十，走南闯北也活够本了。跟着你孙镖头，好酒没少喝，蛮知足的，唯一的遗憾就是那次喝酒输给你，哈哈。”

        “不要说了。”孙师傅哽咽着泣不成声，老泪潸然，滴在男人手背上，杜康亦为之动容。

        男人脸上突然恢复红润，状态似乎好起来，挣扎着没能起身。伸手抓住孙师傅腰间酒囊，拇指撬开塞子递到鼻尖闻闻，笑着说，“你还是喜欢喝这种劣质烈酒啊，这壶从我酬劳里扣。”

        抓住酒囊猛灌两口，烈酒入喉，呛出大口鲜血，继而剧烈咳嗽。

        杜康伸手，被孙师傅拦住，名为阿寿的男人，语气变得更加轻缓，“我家那个丫头，喜欢康少爷喜欢的不得了，还不让我说，都二十岁了还不嫁人，你得空去劝劝她。”

        “可别，我怕被打，那丫头小腿比我腰都粗，你养女儿下了大功夫啊。”孙师傅难得说句玩笑话。

        男人微笑着闭上双眼，神态安详，“你的酒差点味……”。

        杜康见孙师傅老泪纵横，环顾默哀的众人，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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