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张旗鼓出漕运 (1 / 3)
        端阳节正午十分，在杜家山庄偌大山门前，约摸有三百位壮汉，浩浩荡荡向漕运渡口进发。

        足够四马并行的青石板路上，杜康脱离队伍，在最后骑马缓行。环顾四周，偷偷摸摸从马身上绑着的袋子里，取出一只洗剥收拾干净的老公鸡。

        扯着嘴角坏笑起来，这颗虚石简直太好用了，能随意变化形态，而且奇硬无比，得好好养着。

        杜康小脑袋里想着给虚石投喂，心意所至，胸口那块黑石头，便真的伸出小手。小手掌并没有分开五指，动作如盲人摸象，顺着袖管延长爬伸，直到触摸在肉鸡上。

        按住鸡肉的时候，可见点点光华没入黑手，一整只鸡在手上快速干瘪，最后连皮也消失，只身下干干净净的一副完整骨架。

        这副骨架，狗见了都要哭，完全是所有皮肉物质流失，不剩丝毫。虚石意犹未尽摸摸骨架，不情不愿的退回袖管，不擦拭表面也未见油腻。

        在杜康身后，有一人策马赶来，猛拉手中缰绳，胯下红鬃烈马高高抬起前腿，长声嘶鸣。是大圆脸，此时一把抓住身前险些掉落的布袋，摇晃着浑圆头颅，“少爷，看，你要的生肉，全都在这里了，你要这玩意干什么啊？喂葫芦河那块石头？这也不顺路啊。”

        杜康看他驭马颇有技术，想来这些年没少跟着教头下山执行任务，竟然瞒着自己，“其实也没什么，那个，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们比比武艺怎么样，可不许让我。”

        大圆脸挠挠浓密短发，憨厚点头。

        两人再次追上队伍的时候，已经可见码头帆船罗列，大师傅戴了一只扁平斗笠，环抱长横刀立于船头。看他动作，像是在指挥船夫搬运货物，许多袋子被油麻布包裹严严实实，众人不断将其整齐码放在甲板上。

        码头一侧，孙师傅在河边抓了把泥沙，在两指间捻搓片刻，见杜康走近，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随手一递，也不说话。

        泥沙在厚纸上的声音很刺耳，杜康接过后仔细看了几遍地图，上面画的是陇南道、雍梁道以及并州河内壶口段。

        黄河中上段全在图里，各段险隘均标注清晰，谁言北方人不识水路？杜家船帮的水上营生，无疑是北方船业头一份。

        这段黄河，水险沙多不能行大船，于是滋生出独具特色的船帮生意，小舟皮筏组成的帆船队列，算是北疆高效的运输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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