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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端阳誓师开家宴 (2 / 3)
这是端午家宴,他怎么会成为上宾?杜康心中几番思索。
朝廷明文规定盐铁官营,黄家能拿到贩盐资质,用脚指头想也不简单。如果顺道再走些见不得光的灰色生意,交完盐课税,也绝对称得上是富贾一方。
看他与父亲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此人能在北疆私盐生意场上呼风唤雨,于江湖势力和朝堂官府间游刃有余,可谓八面玲珑,颇有能力。
似乎注意到有人看他,那气血翻涌的老伯转头面向杜康,两人四目相对,均是笑笑。出于客套,又同时抬手示意,做了个遥遥碰杯动作,仰头一饮而尽,尽显豪迈。
老人那浑浊的目光,在仔细观察杜康后明显一亮,腮帮了扯了扯欲言又止。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两腮白鬓被瞧得真切,姐姐同时做了个皱眉动作,也是刹那闪过。
姗姗来迟的兰灵儿小碎步走近杜康,弯腰添一点酒,非常乖巧退回墙角。那老伯释然一笑,也继续和父亲随意聊着什么,碎发被清风吹拂,如翻书般荡漾。
在这北疆寒地,斗盐升金,极其暴利,船帮能够拿到黄家的私盐生意,无疑是一笔大买卖。
高风险高回报,难道这次要给他押运私盐?杜康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低声询问身边孙师傅,“师傅,黄家的生意,长期被运盐司垄断,我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与官争利不是经商大忌吗?”
孙师傅酒意上脸,才喝一杯便已是暗红朵朵,流出欣慰的微笑,“少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单是在今年,运盐司就连续在雍梁水路折了三批官盐,要么船翻,要么遇匪。时下北疆盐路已断,这才把私盐生意托付给咱们,算是外包,上面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黄家这批私盐了。”
杜康恍然大悟,感情是那帮吃皇粮的自己没本事,竟然天真的以为可以比杜家更熟悉雍梁道。盐走水路最快最合算,不过一旦遇险便血本无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近年来,北方小战不断,食用盐本就紧张,关东和草原军民所需,全都要走雍梁水路。看来运盐司已经顶不住巨大压力,否则也不会把这块嘴边肥肉拱手让人。
潜意识里,杜康总觉得那个老人不简单,却说不上哪里奇怪,转回头小声问兰灵儿,“上宾叫什么名字?”
灵儿读书有些伤眼睛,眯眼瞧了瞧,“公子,那人是黄巢,该有五十岁,善于骑射且腹有诗书,老而弥坚,文武双全。”
“黄巢,黄巢。”杜康小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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