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世界20
        （50）艰辛的回家之路

        吃一垫长一智，那事过后，我又有了新的经验，那就是穿上校服，带上足够的零钱。这招还真奏效，买不到车票这事已经大大的减少了，只要掏出三元的车费，小姐就会主动的撕开一张三元的车票给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当然这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受到售票员的埋怨。受到她的埋怨，这对我而言，这算不了什么挫折，总比在车上出丑要好上几千万倍。

        乘车上学，这问题好似解决了，可另外的一个问题却浮出了水面，那就是从校回家。这问题至于我而言那可是难以上晴天啊！穿校服上学那只是对上学有些许好处。可回家，穿上校服，那除了证明我是一名学生之外，已经不能为我带来任何的便利了。

        九月三十号这天下午，在回家路上，发生了一件对我而言很是滑稽的事情，这事在我的心中烙下了很深的影子。因长假快到了，这天下午回家的人那是特别的多，我出了校门冒冒失失赶到了新乐路口，此时路两边都满满的站有人，看到如此浩荡的场面，我可笑了。那个白痴选择这个下午回家，那可是惨了，回家的人排起了长龙，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啊，亦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轮到我回家了。不过现在见了这场面，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安慰的，我坐不了车，其他人也休想有车坐回家了。

        果然不出所料，每辆过往的汽车都挤满了人，经过新乐路口时司机在车窗里摆了摆手径直的开了过去，也不停下。可有些还没挤满的车到了新乐路口一停下，于是就挤啊挤，也不过是七八人而已。对于这么多在此等待的学生而言，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候了一个小时，有些耐不住的人打的或者坐摩托车走了，一个小时下来，竟然还是有一半同学走掉了，这很出我的意外，而我是其中留下来的一员。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街边的路灯开始发亮了，路边里仍有人在等待着，但人还是明显的少了很多。半个小时过去后，进入了真正的夜晚，一些人回到学校去了。至此在此等车的人也只有七八个罢了，而我很幸运的，还是其中的一个。本将要放长假，心里面想起长假就感到痛快，可现在经过了两三小时的等待，心中的那点喜悦早化为乌有。正在焦急的等待时，一辆小汽车停靠在了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对着我们这几人喊话道“你们中谁回良井的，顺道，很便宜啊！”其他的几人没人理睬，事实上他们现在可以不必要来去理睬了，他们所等待的那部车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们踏上车后，路边真的剩下孤零零的一个我。这时小汽车司机又在喊话了，不过这次他的对象只有我一人。他道“是不是良井的，顺道啊，不会收你很多钱的”。

        当然，我当然是要回良井的，不然我还能去那啊，我要开口了，站在这里我都快生根了，再等待下去是很难会有个结果的。再者现在所站的地方背后正对着一间小店铺，老板娘看着我的背影都快肿了眼了，再不走，老板娘真的有可能会喜欢上了我了。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竟然是顺道，路费是不会太多的，直接回良井镇，不用在半路下车，然后又转车回良井，现在这么晚了，是不会有车到良井镇的，搭摩托车回良井，路费加起来少说也要二十元，这可多费劲啊。我跺着脚，手脚在背后轻比划着，正努力去尝试说道“到良井要多少钱”可话还没有出口，司机却摇上了车窗，一踩油门，小汽车“嗖”的一声消失在路的一头。

        我一见，恼了，想对着汽车消失的方向痛快的咆哮道“**，赶去投胎啊，给老子二十秒时间会死啊，你奶奶的”。

        （51）我与同学的较量

        日子是一天凉似一天，在校的日子都已经有二个月的光景了，在这期间，又再次回味到“孤独”的味道，在学校我是可以一天都不吭声，安静的可以使一个正常人都失去理智，事实上我也是这样做的。下课后，我回到宿舍，第一要务是躺在床上看，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过问的，自从上次和宿舍的几个发生了几句口角矛盾后，他们是再很少来理睬我的，这对我而言倒乐个安静，看困了，就躺下来休息，哪怕宿舍其他七人乱成一锅蜂，而这对我而言是没有很大的影响，向右一个侧身，把右耳紧紧的贴在枕头上，这样又可有一个安稳觉了。

        我的这种我行我素的作风，最后还是把其他人给惹恼了，唤作他们的话是“横看竖看都觉不顺眼”他们开始了一些小动作了，这令我是很难以去接受的。不过我人也真的是很怪，睡觉时竟然还唱起了“海阔天空”，这也难怪他们会笑我是一个白痴。后来，他们给我起了一个不知是啥意思的外号“华佗”，后来这个称号在班里广为流传，直到高三毕业。更有一次他们把我反锁在阳台外，任我再这样的敲门，仍是没有开门的意思，直到他们打算要睡午觉时，才良心发现，把门打开放我进去，进去后，我也没反应，径直的爬回床上睡午觉了。一次更是趁我在洗漱时，扯下我的裤子，然后肆无忌惮的走开，留我一个人敢怒不敢言。还有一次在课室的走廊尽头，厕所门口，班里面的几个男生把我团团围住，然后突然扯下我裤子，并听他们说道“放心，这么多人围住，没人看到的”我一听，嘀咕了一句，反而被一个小伙子给逼到墙角，说道“眼镜想不想要，相不相信我把你眼镜扔下楼去”，那一刻，竟然，真**窝囊，还用笑嘻嘻的一副表情缓解紧张一时的气氛。现在想起来，我那时是不是心被狗给啃了，这么**没胆反抗，仰或是自己吃狗屎吃的太**多了。

        在课室里，我享受着的是另外一种待遇，最让我难受的是同桌的行为，每当他挑逗我言语中的瑕疵时，我简直要失去了理智，在我认为，这是对我自身尊严的一种挑战。我是无法忍受他这种行为的，自我感到很没面子，甚至气恼的曾想把同桌给杀死掉，然后一点点的肢解，再然后蒸吃他的心，剩余的取去喂狗。可后跟他分开后，我心里面对他的气愤才慢慢的消减掉。直到有一天，我对他还有了种感激，在他挑出我言语的瑕疵时亦教会了我“关灯”“都是正确的”“嘲笑”寒夜里看雪飘过”“缩骨功”“生日快乐”“铅笔”这些句子的正确读法。在这以前我是这样读的“奸灯”“读是正确的”“招笑”“寒夜里看血飘过”“吃谷功”“生育快乐”“严笔”。

        （52）父亲安慰成耻辱

        世人发明了汽车后，还不歇手，又不知怎般原因，发明起电话来了，而电话对我这个结巴的人而言，牛粪还不如，见了牛粪我还可以避而远之，从而心中不会对牛粪产生有太大的意见。可见了电话我心里那可是一阵阵的厌恶了，想起母亲那句“星期天不回家时，要打个电话回家，不要让家里人担心啊！”我就开始揪心了，从而把电话这破玩意骂了个遍。

        为尽量的避免向家里人打电话，在家时就曾口口声声的对母亲说“下星期我不回家，不打电话回了，你们不要担心。”或者是“这星期我回家了，就不用担心了。”但我的老谋深算，却很常算不出校长那个兔崽子的心思，兔崽子一声令下，这个星期又要补课了。

        留在学校，母亲又要担心了，想要打个电话回家吧，可心有余，力不足。没那个理让我亲自跑回家，对他们说“这星期学校要补课，我不回家了”然后屁颠屁颠的再跑回学校，这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办法，也就是唯一的办法了，就是打个电话回家。可这真是比在车上出丑了还那还要令人难受，车上出丑还只有外人知道，电话里头出丑，那可就尴尬透顶了。

        跑到了商场花费了三十元购买了一张面值五十元的电话卡，买回来一看，还有半年就要过期了，心里面免不了一层担忧，这么大面值的一张电话卡，凭我现在的电话消费，这不知是否要一个世纪才发花费的完。

        有了电话卡了，对问题的解决还是无济于事，学校里的公共电话倒是很多，但偏偏安装的位置都不合我意。宿舍走廊里的公开电话是不敢碰的，同学们的来来往往倒是会加深我的口吃。

        现在也仅有学生饭堂大门口处的那部电话是最终的选择了，从诸多因素考虑，这部电话都具有明显的优势。在中午午休时，这里是比较安静的，因为距离宿舍和教室都有一定的距离，减少了我的顾虑。特别是星期天晚上时间，食堂是不营宵夜的，食堂处那是更为安静了。正是这些因素，使得我后来一旦打电话回家时，都是选择这样的一部电话。当然每次打电话都是在旁边徘徊很久的，只有真正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忐忑不安的走近去拿起电话。

        在确定要打电话回家之前，我是要经过一番的练习的。在拨响200时，里面的提示音一响起，我就开始说话了，说的滔滔不绝，说的天花乱坠，说的兴起，说的痛快，脸上那时多种表情都有，有模有样的，仿佛正和家里人通着电话。这时哪怕有同学从我身边走过，自己是无须惧怕的，我可以装做聆听而保持着沉默，还可以说上两句，或者“嗯嗯。。。。。。”的几声。现在正是所有的话语权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的这种装模作样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有了“我不是口吃，我能够打电话了”这份自信后，我才会拨通家里的电话，当电话接通后，心又徒然的紧张了起来，结果也可想而知，当家里人问起我学校的生活时，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如果家里人能够猜出我所说的内容，那也是他们的天赋了。

        但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情，却让我记忆犹深。由于上个星期回家时，我就已经跟母亲说过，下个星期也回家，岂料，现在一个变卦，突然之间就要补课了，为此我觉得应该要打一个电话回家了，免得家人的不必要的担心。中午放学后，好不容易挨到了午休时间，自己偷偷摸摸的出了宿舍来到了电话亭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时，不料却是父亲接的电话，在这以前很常都是母亲接的，现在却变了父亲接，内心的紧张一下子就加剧了。一句“我不回家”支支吾吾了半天，把父亲搞得莫名其妙起来，当然他是仍不知道我所说的内容的，他在电话那头，叫我放松的讲，不要紧张，可他这么一说，倒使我那是更加的紧张了，可最后，父亲竟然还是明白了我说的内容。

        挂了电话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能啊”这是给我最深的一个感触。一个电话都打不好，我不知道以后自己的人生之路怎样的走下去，一阵的苦楚漫上了心间，开始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等到一瓶啤酒灌下，心情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但自己心里面清楚，自己经历着的是怎样的一番痛苦。事情过了之后，我就更不敢轻易的打电话了，因为我怕，真的好怕，感觉到自我的尊严已经难以再去承受内心堕落思维的打击了。

        可很快的，我又惦记着一件事了，那就是我的电话卡，五十元面值啊，本都很少打电话的，现在又受到刺激，更不敢接触电话了，这么大的面值电话卡，可惜有效期不是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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