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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世界18
(43)打工生涯辛酸2
翌日,自己早早的跟着他们来到了工厂,发现和我同一天来应聘的的人太有人在,有十多位男生,十多位女生。在这么多人之中,不用猜都知道最白痴的那个人非我莫属了。在操场上排好了队,厂长在前头嘀咕了几句,就这样我被安排到了“收发部”里面,其他的人都被分配到了“包装部”里头。车间主任把我领到了我的工作地点,给我讲了一些工作注意事项以及工作的任务。注意事项,无非就是不能偷窃,睡觉,至于工作任务,那就显得有些简单了,其他的厂家到货时,不过是把货物从车上给搬下来,然后分类摆放好,说实在的,这不过是一个搬运工的角色,可却取了一个“收发员”的称号。主任罗哩罗嗦了半天后才把话给讲完,可仓库还是无所事事,我坐在凳子上才慢慢地打量着这个部门。
部门里头有四人,包括主任在内。然而这必定是令我感觉到邪门的一个部门,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太多的注意,X君,Y君一直都是坐在办公桌前,X君更是搁着一面镜子,在打扮着,不是在挤着满脸上的豆豆,就是拔鼻子上的鼻毛。我来到此都老半天了,但X君对于自己的工作仍乐不知疲,虽然我觉得X君的工作实在是猥琐了一些,可我内心是很感激他的,毕竟他还是在手快要抽筋时抬过一次头看了我一眼。至于Y君,那可就不一样了,我进来到现在,他头都没有抬起一下,一直低着头,背对着我,只听到重重的呼吸声。坐在五金器材上的Z君,那可就更恐怖了,一身显得是邋邋遢遢的,一双布鞋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色彩了,更令人恶心的是还时常口吐口水,甚至还时不时的在主任面前毫不顾忌的把一口口浓痰毫不吝啬的吐在仓库里面,然后用鞋板辗了辗,浓痰痕迹未干,接着他又吐了一口,尔后又辗了辗,须臾又是一口,继而又辗了辗,浓痰吐在灰黑的地板上时是打着滚的,经他一辗,不一会儿功夫,地板已是一片狼籍,这让我非常恶心。主任见了他的示威活动并没有一丝的反应,这或许是见多了,眼睛疲惫了,已没有了新鲜感。
大半个清早,我都在闲坐着。慢慢的Z君打起了盹,X君终于也疲倦了下来,亦打起了盹,可这种现象却奇怪的是没人管的,Y君仍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唯有主任还在拿着计算器对着一本账本感兴趣。将近十一点钟时,才见到有一部车开了过来,此时,部门才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Z君,X君,主任,我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唯一一个例外,那就是Y君了,主任大声的连唤了几声,仍不见Y君有动静,于是就差我去摇醒他,我来到Y君跟前,轻摇了一下他的肩膀,Y君头”咚“的一声,磕在了桌面上,他人终于醒了过来,侧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当然他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我是新来的一名同事。主任又再叫嚷了起来,他才极不情愿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一起工作。
工作起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艰辛,一车货卸下来后,我已是上气接不着下气,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苦不堪言。可讨厌的是,接连着另外的一部车又开了进来,等待着卸货。好不容易才挨到了中午放班时间。主任倒也会关照着我,叫我跟着他去打卡,卡打后,他又叫我跟着他去吃饭,饭罢,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去了。
到了下午时,刚进了部门,主任就通知我们到厂长处开会,这让我感到很是意外。到了厂长办公室,厂长说我们部门里昨晚又发生了偷窃五金器材的事件,要我们以后要加强防范,以保器材的安全。我不知道“又”字是什么意思,可我听了起来,却感到这很是刺激。开完会后,当天下午,Y君请假了,也就在这天晚上的八点钟左右,工厂里起了骚动,听说是又有人偷窃可这次却倒霉的被捉了个正着。好事不远扬,坏事传千里,很快的,我就知道了偷窃之人正是Y君。我的第一念头就是难以置信,工厂竟然有比学校要黑暗的多。
翌日,听说Y君的姐姐来了,并跪在厂长的面前。孰真孰假,我不知道,可我在中午下班时也真的看到有一个年龄比我稍大一点的女孩坐在厂门口的石墩上哭泣,哭的声音都嘶哑了,让我不禁动容。
(44)打工生涯辛酸3
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短暂的接触了社会,是难以摆脱思想的那种稚嫩,十几年所受的教条主义,禁锢了我们对社会的认识。工厂维修部里的M,N君之间的关系才使我慢慢的看清了现在自己所面临的将会是怎样的一个现实社会。
维修部是在我工作的部门里的里头,工作十几天下来,我对维修部里都已经非常的熟悉了。M与N君是维修部里仅仅的两人,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在给我的评价是:亲密无间。
每当空闲时,放一下MUSER,两人在一起聊天,频频开下下流玩笑,这种神仙般的工作方式让在一旁工作的我很是倾慕不已。然而我又怎能清楚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一番用心。M君是一位维修工,可也是一位司机,能有权利开动厂里的唯一那部货车,N君可就没有那种特权了。一次,M君出车回来就把车给堵在收发部门口,尔后人一道烟的消失了。不巧,其他厂家在这个时候拉货过来了,可厂车却堵住了部门门口而难以靠近过来卸货。我叉着手在一旁不知道咋去处理这种突发事件,司机在车上催促了几番,又爆叼了我们几番,主任着急了,找寻着M君,移动了几次又联通了几番可十几分钟过去了,仍不见M君的影子,电话又仍无人接听,被迫无奈,主任就叫来N君把货车开到另外的一边,这本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岂万万考虑不到的是,事情的精彩部分才刚刚上演。
M君从外面回来后,一瞧货车被人开动过,这可不得了了。接连问了X君,Z君,主任,是否N君开动过货车?岂料,三人都矢口否认,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M君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他走后,X君就拉过了我,并小声的对我说:“如果M君问是不是N君开动过货车,我要答不知道或者没有看到”。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可惜的是,我难以发问,只得点头答应了。就在这个晚上,M君果真的找到了我,这使我感到很是吃惊,因为维修部是从来不用上晚班的,今晚他的出现不能不令我吃惊。他把我拽到一个角落里,小声的问我是不是N君开动过货车,可我的答案却使他很是失望。
过了几天后,X君才向我说起原委,同时我也翻看了一下厂规,知道X君说的是实话。厂规大概是这样子规定的,不是司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开动厂车,否则一经查处,将受到惩罚,并且还列出了一条条的惩罚明细。
(45)打工生涯辛酸4
过了没多久,Z君扔下工资独自的跑了,听说是找到了比较好的工作。Z君一走了之,Y君又由于偷窃罪被辞退,少了助手,X君就开始变的懒懒散散的,工作已对他失去了兴趣,那三百多元的工资已使他彻底的绝望了,于是乎频繁以不是理由的理由而请假,出外风流一番了。而这可苦了我,调来了一个马波,马波壮着母亲与厂里的关系,在部门里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工作又不积极,主任顿时显得颇有怨言。过了几天,临时调来了一个老头,老头昏聩,又没那个力量搬动五金器材,主任不得不要求把他给调走,此时又插进了一个新来的张辉。主任又觉的不放心,于是重任就自然而然的交给了我。现在我的工作一定是这个部门里最为轻松的了,卸货的工作就推给了马波和张辉,自己只须在旁写下账本,取了送货单去厂长办公室盖个章就算完事了。X君请假前就已教会了我怎样偷懒的方式。写账本时,字要尽量的写慢一点,并且时常的翻动账本装作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待账本记完账后,货也卸的差不多了,此时跑到办公室盖着章就完事了。
可当我记起账本时始料未及的是,写账本时频频的出错,不是数字给算错就是把产品的型号给登记错了。结果是,货已卸完,而我的账本还没有登记好,这可把司机给急恼了,为签回一张送货单,他们可是急死了许多脑细胞。
司机在一旁催促,主任在一头观看,我在一边忙碌,可我搞的焦头烂额的。后来自己才明白这样的工作本不适合我,有时对于那个器材型号不熟悉时,我又不感发问,只有翻翻厚厚的一沓图纸,寻找配对的型号,可这是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的。工作两天后,主任就对我摇了摇头,他失望了,我的新工作被张辉给替代了,张辉刚来两天,可现在我倒要听他的指挥,我一阵的不满,有了回家的念头。
八月二号,我辞工回家,工作了二十三天,拿了四百九十八元,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工资,当时最深的感受就是钱财来之不易。出了厂门时,人又不会坐车,又害怕在公共车上出丑,于是好不容易叫来了一部摩托车,在车上还没喘顺一口气,就到了淡水镇了,我傻了眼,要去了我半天的工资后,司机人还蛮好的,手指着街道的左边,说道“你在那边等车就行了,等下有车到的”尔后甩过头,风一般的走了。我还心存感激,幸好是遇上了这么的一个司机,不然真的不知道怎样回家了。可很快的我就迷惘了起来,怎么司机会叫我在那边搭车的,坐上去,不是又到回了原来的那个地方了吗?最后我没有听司机的话,而是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着,目的只是想找到一部在我镇里很常看到的公共汽车,并且还要看看车玻璃上有没挂着“良井”这个牌子。逛了不知几个世纪,终于有部车在我旁边停了下来,我一看车窗上写有“良井”两个字。司机看我神态,知道我是乘车的,于是就把车门一打开,我贸然的就上了去,脚跟还没站稳,小姐就问我去那里了,我一时着急了,左看看又瞅瞅,终于看到了司机旁边的那块牌子上写着的“良井”,于是用力的指了指。小姐顺着我手势一瞧,凶巴巴的说道“坐反了”,随即车门一开,接着我脸红脖子烫的下了车。
下了车后,我又不知那句“坐反了”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又顺着这条街道忧心忡忡的走着。又过了老半天才看到了有一部车是从我相反的方向驶去,人一时疯了起来,横穿马路赶上前,轻拍着车门,拍了一阵,售票小姐觉察到了我,好似嘀咕了几句,于是戴着墨镜的司机向我这里看了看,然而就是没有把车门给打开。此时再不坐上这部车,那又不知道还要等待到几个世纪了?汽车没开门,反而驶了起来,我急了开始跟着汽车跑了起来,旁边的几辆汽车“嗖”的从我旁边驶过,都没有把我吓到。最后公共汽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气急败坏的上了去,从玻璃窗往外一看,原来刚才是在十字路口上,刚刚为何会这么勇敢的,汽车一不留神将把我给撞到。
回到家后,才知道母亲生病了,得了小肠气,仍在住院动手术。知道这一消息,我没有丝毫的难过,反而感到无比的庆幸,庆幸的是自己不在家,否则母亲的小命可能会断送在我的手上。想到读初三那时,夜里母亲在喂鸡时被眼镜蛇给咬了这件事,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时只有我跟母亲在家,母亲被蛇咬伤后,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呤着,当时母亲要我把邻居伯伯给叫过来。我出了门后,看到邻家的灯火亮着,张开嘴就想喊,可嘴张开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我悻悻的走回家,到了家门不敢进去,又折回了去,试图再次张口,可又发不出声响,这次又回到家门,可又不敢去面对母亲,人愤怒了起来,又跑了回去,隔着黑暗突然放声的喊道“伯伯,我妈被蛇咬伤了”。事后,父亲还责怪我,怪我人脑子傻,原来就在母亲被蛇咬的那个晚上,父亲打电话回来,问母亲去了那里,我却呆呆的说“不知道”,那时我也真的不知道,母亲被邻家送进了医院,我还真的不知道在那头的医院,我也没有把母亲被蛇咬的事情告诉给他。事实上,我人真的很努力了,殊不知,就连回答那个“不知道”我都在电话这头挤头晃脑的。
在镇里看望了母亲,她也就在那天出院了。回到家里后才二哥考上了本科,幸运的是我也考上了高中,家里一时间就恢复了生气,展现在我面前的更是一种希望,那是对自己前途的一种喜悦。我相信,二哥也会有同样的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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