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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 3)
那是一个略带着一些忧伤的九月的早晨,九三颓废的坐在床边,满脸都写着和他实际年龄毫不相符的绝望。今天就要开学了,但是他的作业基本上都没有写,关于这个浑浑噩噩的暑假,他也完全没什么映像。“总之,我可能活不过今天了吧。”他这样想着,初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还没有长太多胡子的脸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品。
来到学校,九三默默的坐在桌子边,用左手支撑着他沉重的头,眼睛半眯着,略显消瘦的脸上完全没有神采可言。
“九三,你写作业没?”一个比九三还要更消瘦的男同学到他桌边问。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写了的吗?”九三头也不抬的说,“算了吧,抄是抄不完的,我们还是坐在这儿等着命运审判吧。”
“别啊!”那个男同学说,“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谁说我要死啦?”九三说,“我与命运的抗争,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结束?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挨顿打。”
和九三说话的男同学名字叫鹌鹑,他跟九三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虽然九三家属于中产阶层,而鹌鹑家属于标准的无产阶级,但是这并没有打扰他们在小学的时候相遇。
那时候刚上一年级的九三还能在学校还能呼风唤雨,因为他有一个大表哥在读六年级,那个大表哥姓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大家几乎都要给个面子。但是鹌鹑恰好是个例外,好不容易从大班混到一年级的他时时刻刻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因为他是家庭里的一个意外,一个不该存在者。当他手里紧握着避孕环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时,就注定了他这一生的崎岖与坎坷。
相比于经常挨骂的九三来说,鹌鹑是经常挨打的那一类人,他最先认识的东西就是鞭子,那本来是他妈买回来打陀螺用的,但是自从他出生了之后,他就代替了陀螺的位置,成为了他妈茶余饭后的热身运动。至于他爸,当然不会打他,不过经常会帮他妈擦汗和倒水,以便于他妈更好的发挥。所以也许是挨打太多,导致他脑子一直不太好使。
当九三问他:“你认识我姓冯的大表哥吗?”时。鹌鹑说:“我不认识,我只认识我一个姓李的大表哥。”
为此鹌鹑挨了一顿打,从此认识了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姓冯的大表哥,并且跟九三成为了莫名其妙的朋友。当然也不能算是完全的莫名其妙,毕竟鹌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能唤起别人心底的同情心的。
比如在他和九三相识之后不久的某一天,他站在操场的正中央,顶着正午的烈阳一动不动。这种行为非常诡异,九三刚刚走到他身边,就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非常浓烈的气息。
“你在这儿干嘛呢?”九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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