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鸿雁在云鱼在水 (1 / 2)
        玛歌毕竟为永城做事多年，永城黯然收场，只留一个空洞的背影，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尘埃落定，她心里再遗憾，也挽回不了什么。本来说好，她与师父东归时他必来相送，看这情形也是不可能了

        扶影上前拍了她一下，“永城自有他的归宿，你无须介怀，我看他已经放下了。”

        玛歌像一个偷了东西的孩子被现场抓获一样。尽管知道他们早就猜到了她，但最终被扶影说破，心里还是有些慌乱。她面色泛红，吞吞吐吐地问：“你都知道了？”

        扶影云淡风轻地笑笑：“你以为呢？”

        玛歌立即反驳：“但我对你的心意绝对是真的！自从你出现，我就决定弃恶从善。”

        扶影呆了一瞬，还是道出了决绝的话。他淡淡开口：“我相信。但我希望你弃恶从善是出自真心，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说罢，拉着冰歆去向苏燕道别。

        玛歌又追上来补了一句，“我随你一起去中原。”

        扶影脚步微滞，回头答道：“我们还要去天山取雪莲，你还有年迈的师父，难不成要他老人家跟着一起涉险么？”

        玛歌语塞，只好悻悻离去。

        扶影、冰歆、画眉三人出了菾教，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天山。雪莲虽属珍稀之物，但在天山也并不难寻。只是地势险要了些，三人仔细搜寻了半日，便拿到一株。

        返至鸣沙山药泉旁，目光便被那一弯澄澈的月牙所吸引。此泉几百年来与沙漠共存而未曾干涸，拯救过不少过往的旅人。汉朝在霍去病攻打西域时发现了这一汪生命之水，“月牙晓澈”便成了敦煌奇景。连绵起伏的沙山里，蓝色的月牙躺在其间，乍看去像是仙女遗失人间的眼。如梦如幻，如锦如缎。

        冰歆跑过去叫道：“想必这便是传说中的药泉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接着将手伸入泉中，纤纤玉指撩拨着晶莹透亮的泉水，笑容明媚一如三春初阳。

        扶影叹道：“平日里只觉得你高贵清冷，与一般人隔着一重纱帐。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的如此开怀，原来与其他少女无二。”

        冰歆脸上挂着的笑突地转为悲戚，自嘲道：“你以为我不想潇洒地活吗？在我四岁那年，我亲眼看到皇长兄--也就是当今太子，被魏忠贤被迫喝下慢性毒药；在我十二那年，姐姐坤仪公主在驸马府暴毙。这只是我看到的，没有看到的不知还有多少！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不想再战战兢兢地过下去，以为有了周世显，便可以逃脱那个牢笼。怎么也不曾料到，他们连周世显都不放过。我来到他心心念念的江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报仇。我又怎么能像其他姑娘一样，恣意潇洒地只为自己而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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