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须生入玉剑关 (2 / 2)
        “非帝君之错，是我大意了，帝君为人族计，付出代价不下于我。”那斗笠男子有气无力道，又拿起诛妖剑，向着袁少逸道：“卜心道君，这剑兜来转去，还是要落到你手中，你且算上一卦，看看这回要不要？”

        “不用算了，你已是我的朋友了，朋友之请，问心便可。”袁少逸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那好，替我多诛几只妖！”那斗笠男子将剑往袁少逸怀中一推，长笑一声，溘然长逝。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陆无观低声念道。隐洲二人，古道热肠，已将他折服。

        高长欢叹道：“是我之过啊。”语气苍凉，竟隐隐有了衰败之意。众人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他青丝转瞬斑白，皮肤乍然起皱，不复中年模样，已然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一个哧咧，陆无观连忙扶住，一探他的脉息，果然修为全无！

        “无观，我亦到头了，你可明白修行的意义了？”高长欢见陆无观眼带不忍，笑着问道。

        “为所当为，不负本心。”陆无观看了看高长欢，又看了眼斗笠男子的尸体。

        “好，我始君门下，当为者便是人族苍生！你要牢记，你要牢记……”高长欢捏着陆无观的手，喃喃道。最后一字落下，已不复生息。

        陆无观忍住心中悲痛，升上半空，望着那些眼底仍有笑意却带着更多茫然的将士，沉声道：“帝君驾崩！”

        沉沉四字，传荡在旷野上，远处时有惊涛拍岸，低回在耳。有将士武器曳地，随后便是千千万万兵戈落地的声音，将士们一排排的跪将下去。

        陆无观起头唱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千万人和声唱道，其声悲凉，散向四野。玉剑关内的人族听得此声，无不肃穆而立，似是明白人族已失了擎天巨擘。

        狮象三尊正在天都内安抚部族，听得潮送悲歌，知高长欢已身陨，皆面向东南而立，“得此敌手，人间幸事，失此敌手，人间憾事！”狮尊喟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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