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端 (3 / 3)
        “想起来什么？”夜晓疑惑的看了一眼小男孩，那稚嫩的脸上依旧挂着可掬的笑容，他心想这个人都这么说了，而从现在的这个状况来看，这个小男孩应该是像什么一开始引领新手的那种NPC吧，那可能自己真的能想起些什么事情吧。

        想罢，夜晓闭上了眼睛，再次在脑海里尽力回忆着，等等……好像，没有大脑传感的剧痛，反而这次出现了不一样的画面，那是一片空白的空间，仅仅只有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从身高来看似乎不超过十岁的男性孩童，可对于这个孩子，他感到莫名的悲哀和落寞，而在他面前的这个画面很模糊，像是没有任何实像，既缥缈又无法触及的感觉，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他迈开腿，踏出脚步，想走过去，却又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在外面。

        他想要抬起脚，去到那个孩子的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在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出现的时候，那熟悉的剧痛再次涌上大脑，不过这次多了一种痛苦，仿佛大脑皮层正在被一把钝化的刀刃慢慢切割，所产生的痛觉如把脑髓整个包裹起来，好似在熊熊燃烧！

        “啊啊啊！”夜晓发出凄惨的哀嚎声，这痛苦不堪的声音充斥在工厂里面，来来去去的打在昏暗的墙壁上，回荡在幽暗冰冷的空气中。

        “嗯嗯……果然有人动过‘忆之域’吗，”小男孩饶有兴趣的看着因痛苦而浑身颤抖的夜晓，半响后，侧过了头，视线转向另一边，那里空无一物，但他却对着那个方向做了一个虔诚的鞠躬，说道，“如您所见，新神大人，这个912号‘困兽’查看‘忆之域’会感受到极大的痛感，想必他大脑区域中的记忆部分受到了人为损害，但损害者的意图尚且不明，会不会是现实世界的新神……”

        “不，绝不可能会是那些人，我与他们已经做好了的交易，对方也一定不会反悔。”被小男孩注视着的虚空发生了振动，在流通那里的空气像是受到了破坏，逐渐扭曲起来，慢慢化成了一张如是上面遮盖了马赛克的人脸，仅能看到的，只有嘴唇的微动，“而且，只是记忆被损害的话，并不会对最终结果有一分一毫的偏移影响。”

        良久，小男孩凝望着那张马赛克的脸，眼中现出与这个年龄不相当的肃然，右手紧握成拳，抵在左胸上，做出一个本国军礼，语气恭敬的道：“是的，谁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绝对秩序！”

        “嗯。”那个马赛克脸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随后就渐渐的消失在虚空中。

        小男孩重新将视线落回到夜晓的身上，微眯着眼，心里暗自道，控制因素已失其一，至少，还剩下另一个。

        “唔……”另一边，夜晓全然不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痛苦的用双手抱着脑袋，双膝在跪地上，低着头，不知何时，眼睛上已布满血丝，并恐惧的看向地面，他的齿缝间垂下晶亮的唾液线，耷拉在地上，让灰尘所覆盖的地面上的脏土粘稠起来。

        “哦呀？太投入了吗？”小男孩缓缓走到夜晓的面前，伸出来手臂，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后者的脑门，“想的那么痛苦的话，就不要再想了，逃避现实就好了，逃离到一个永无尽头的路线，一直，一直的，逃亡吧。”

        “这样……吗？”夜晓的眼眸里透露着迷惘，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词，被那手指所施力的方向而指引，仰过了头，左摇右摆着，最后像是断线木偶一样，上半身斜斜坠地，随着与地基相撞，发出“咚”的一声，侧倒在了地上。

        “真是的，给我增加工作量了呢，还要等待你这个畜生醒来。”小男孩默默地看着夜晓好一会，脸上露出的不知道是讥讽还是蔑视，不过最后都搭配着一个冷笑，“……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暂时忘却自身的罪孽吧。你说是吗，同类人？”他此刻的声音里，似带着些许怜悯，还有着与夜晓眼中相似的迷惘，覆上眼膜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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