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你长大啦。”

  听完我絮絮的倾诉，母亲沉静地对我说道，眼睛并没有看着我，语气里有一丝伤感。

  “以后不要再找我啦，你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这段时间我考虑的就是这个。”

  “但有一点你记住，也不要再找她了，她不是我们蓝灰色角马一族的，我不允许---她的母亲也不会允许的。”

  母亲决绝地离开了我，没有回头。四周都是角马伙伴，可我却感到了从来没有的孤独。

  几天后，皮皮也彻底地告别了母亲。

  我注意到，娇娇表现出与往常不同的娇羞，她不再轻易地凑到皮皮的面前，反倒是皮皮主动地与她耳鬓厮磨，我也再没看见皮皮和她开玩笑了。皮皮整天和她在一起窃窃低语，我只偶尔听见娇娇压抑不住的娇笑声。而这样的亲密，是皮皮打败了好几个娇娇身边的追求者，用头上长角的一道裂痕和两道创伤换来的。

  “我忘不了那头黑角马，你也知道的，飞飞。”

  “可我母亲不允许。”

  “其实娇娇也挺不错的。”

  又是一个晴朗开阔的星夜，皮皮来到正沉思的我身边，对我如自语般地说了上面的话。

  我转过头，第一次发现皮皮脸上露出了成熟雄角马特有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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