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战之后
        2406年

        “仙银之战”的30年后，东方市-11区。

        这是大战后东方市著名的贫民区，在11区生活的人们，每天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早早的赶到11区的入口处，等待垃圾车的到来。

        当11区人们在入口处听到这些从1-10区来的垃圾车引擎声时，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猪拱在一起，他们相互推搡，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脏话。

        那些壮汉们挥舞着拳头，试图通过这样的举动给自己的周围留出空隙，事实证明这样的做法效果并不好。只要他们停止挥拳，刚刚制造出来的空隙会马上收拢，又重新聚成一片人海。

        而那些妇女和老人，不是被夹在人海中随波逐流，就是不慎摔在地上被众人踩成肉泥，很多情况下，会有人特意将别人推倒让人群将他踩死。因为死掉的新鲜尸体是谁都无法拒绝的美味。

        在11区，公开杀人食肉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杀人者往往会被众人当场打死，然后大家会齐心协力将其分解，又兴高采烈地带回家跟家人一起享用这难得的大餐。如果有意外死亡的人，那他的尸体就会像那些运过来的垃圾一样，谁抢到就是谁的。

        所以，每天的这个时刻，也是暗杀的最好时机。

        人群中有无数双背后黑手在寻找机会把人推翻在地，而人群后面则有一把把割喉的匕首在等待时机。有那么一帮人，专挑挤在最后的那些人下手，他们会从后面突然捂住你的口鼻，然后熟练地用匕首割破你的喉咙。成功将你放倒后，会有三五同伙簇拥过来，将你快速抬入某个墙角或者巷口。

        几分钟后，他们就各回各家，背上的包裹渗着血，滴滴哒哒滴了一路。

        这种拥挤的场面，通常小孩是最占优势的，他们个头小，速度快，在人群中移动可以说是如履平地，而且几乎没有人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那些暗杀者根本不会把小孩子作为目标，杀人的机会每天都有，谁会去挑小的吃。

        所以小孩们会把每天的这个时刻，当做是一场竞技游戏。他们会聚在一起，一起冲进拥挤的人群，挤到最前面抢夺垃圾，然后再挤回来汇合，比谁来回的时间最快，抢到的食物最大最稀奇。

        这一年，戚浮生8岁。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和父亲戚寺分头在人群中寻找并抢夺食物，戚寺在垃圾堆里抢夺一块发霉的巧克力时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铁片，他强忍着疼痛迅速撤出了人群。

        “浮生，快过来。”听到父亲的召唤，戚浮生快速跑向戚寺。

        来到戚寺面前，他发现戚寺蹲在地上，正低头用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条裹住右脚的脚板。

        戚浮生忙叫道：“爸，你受伤了？”

        “嘘！小点声！”戚寺连忙捂住儿子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附近没人注意他们，才松了松紧绷的肩膀。

        “走，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回去，暗暗地扶着我些，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我受伤了。”

        “嗯！”戚浮生低着头，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儿，牵着父亲一点一点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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