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又是赶路的一天 (3 / 4)
        “好啊，给我四匹马，我要赶路。”

        “这可使不得啊辛姑娘，我们军营里的马都是给边防军供给的，每匹都烫有军漆，登记在册。万万不能借给外人啊。”

        “我是要，不是借。我们替谁办事你也知道，再啰里啰嗦我可不跟你客气了。”

        小将低头叹了声气，又细端详了一眼辛姑娘身后的一行人，小婴儿、老花子、年轻人、壮汉子，没一个看着像普通人。

        “罢了罢了，既然辛姑娘想要，我给你便是。要是府上别人来要，我是打死也不能给的。”小将回头给身后的跟班说，“去给他们准备四匹马，上头怪罪下来我担着。”

        “啊，军爷，三，三匹就够了。”瞽叟总是喜欢搅局，“我不会骑马。跟这个后生我俩骑一匹就好。”

        “那就三匹！”女官差对如此聒噪的人从没有过这般的耐性。

        三匹马拉出来果然是个个跟外边的马不同，不消说体型皆是膘肥体壮，单是趾高气昂的精气神就能把民间的马落下一大截。只是这三匹马均有杂毛，想来军营也不会把自己最好的马拿出送人。

        配好马镫马鞍，瞽叟和青年共骑最壮的一匹黑马，辛女抱着圣婴坐上了最秀气的一匹小红马，蒋琛安然翻身上了最后一匹看上去不大容易驯服的白马。三骑绝尘而去，小将还留在门外轻声喊：“辛姑娘慢走，日后有时间我定去永阳城找你。”

        有了这几匹马，赶路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如果不出意外，三日便能赶到。但是没人能保证不出意外，毕竟这一次的行程对蒋琛而言已经出了太多意外。

        四个人骑着三匹马在官道上疾驰是非常罕见的。因为官府既不允许百姓出门骑马，也不允许百姓走这条官道。由于北境需要时时刻刻提防外敌入侵，一切民间马匹均被征收入军，一旦战争爆发，所有军马粮草均可以通过官道迅速提供给边境。至于官道的兴修，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三十五年前，官府决定修建一条由永阳城连接南洋与北境的官道，绵延五千里，直通南北，一路上遇山开山，遇水架桥，征用百万民伕，耗时十年才修建完成。只是其间的一小段，约在中部靠北，有二十里路至今依旧荒废，无人敢走也无人想走。传闻当时此段路刚刚打通，便发生了大规模叛乱，数十万民伕起义失败，被官府全部掩杀于此，抛进两旁的沼泽中，至于叛乱的原因，恐怕只有当时参与的人清楚。

        数十万亡灵阴魂不散，聚集在这短短二十里路上，据说每至深夜，常有暗绿鬼火飘忽不定，伴随鬼哭狼嚎，若非至刚至阳的军队，谁也不敢晚上从那里经过。百姓把那段路称为夺命道，不知是可怜那几十万被夺走生命的冤魂还是警告过路人切莫路过。久而久之，夺命道索性被民间用来代指整整一条五千里的官道了。

        听完瞽叟给众人讲的上边的故事，青年的手都要抖得握不住缰绳了，眼见右手边的太阳还只剩个余晖，夜色已经逐渐逼了上来。

        随着离那段夺命道越来越近，几匹马都显得焦躁不安起来，蒋琛胯下的白马尤其明显，他用两只脚狠狠勒住马的两侧，试图控制着让它不至于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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