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命（2） (4 / 4)
        萨麦尔拼命从回想中挣脱出来，他喘着粗气，咳嗽了好几声，整个脸顿时就因缺氧而变红，他将拇指和中指使劲地按压着太阳穴，这个名叫格莉娅的女人的经历让他产生了触动，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自己那些事，因为他藏在历史角落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他不想再撕开伤疤。

        可是，过去的伤似乎仍然没有好……

        黎樊城区

        莫斯提马在格莉娅的家门口停下了车，他像是一个称职的管家一样小跑过去，为这一人一狗打开车门，扶着格莉娅下了车，铛铛灵活地跳下车，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之前那条十几岁的疲惫濒死的老狗了，相反，它很年轻，它的弹跳和速度仿佛到达了它的巅峰时刻，呵呵！一只狗竟然也有巅峰，更没想到它还能重回巅峰，这又不是玄幻的修真小说，真不清楚莫斯提马用什么方法救活了这条狗，就像起死回生的魔法一样。

        血迹仍然在那里，不过已经凝固了，铛铛在血滩旁边嗅着，狗鼻子还拱了一下那一滩凝固的血液，不过格莉娅的眼神不太好了，这么黑的天，她看不到也不会盯着地四处查看的。莫斯提马看到两个人有的越来越远，就关上车门，发动引擎，车灯照着格莉娅和她的铛铛，灯光下，一人一狗，风尘仆仆，蹒跚且坚强。看到老人进了自己的家门，莫斯提马发动了车子，车带着咆哮离开，像只曾经混沌天地的黑色豹子，如今他却隐忍遁形，世间万物再也不能惊动他一丝波澜。

        生命交易所

        今天是圣诞节，也是生命交易所的员工大会。老板也会到场，他来给员工发薪水，同时验收这一年的盈利，搞笑地是这里没有财务部，也没有会计师，只有几个不老不死的鬼魂在这里买命地混日子，他的盈利在哪呢？

        萨麦尔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于是他就一个人闷在工作室里看书或者欣赏油画，坦白说他一点这种艺术欣赏性都没有，他更喜欢中国画，像许渭和齐白石的画作，相比浓墨重彩的西方油画，黑白色调对他而言更有意境。隔壁的亚巴顿由于迷恋人体，骨骼和血液，经常在做实验，也不过圣诞节，只有希拉会选择出去逛逛街，买买当季潮流的时装，看看卡尔拉格斐新设计的奢侈品，可是她活的太久了，根本没有人陪她逛街，她一个人走过花鸟店，走过lv或者香奈儿的奢侈品店，看到哪个好就花钱买下来，时刻跟紧时代的潮流，过了这么些年了还是小孩子脾气，呆滞中带着精明和狡猾，平和中藏着杀机和深渊，这或许也就是她在那个时代风生水起的原因。

        晚上，老板花高价购买了从阿拉斯加州生产的圣诞树，点缀上彩灯，毫不收敛地放在店面门口，这是这座城市中最高大的圣诞树，在繁星点缀的星空中熠熠生辉。

        这很像是老板的作风，要面子，或者说张扬，接近无敌的张扬！

        当这颗圣诞树亮起之后，整座城市的圣诞树也都依次点亮，烟火四起升空，无数穿着玳瑁色大衣的女孩双手合十，许下一个个只属于她们青春的梦，也有情侣在点亮的那一刻激情相吻，然后送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玫瑰花。

        萨麦尔就穿着西装端着酒杯自上而下看着，他看着人间烟火，突然间心脏处流出了孤独的液体，时隔多年，他还是一个不喜欢孤单的人。

        萨麦尔正在这里品着红酒的时候，希拉敲了敲他的门，也不等应答，打开门，对着萨麦尔说：“喂！别当上帝了，老板开会了，别迟到了。”说完希拉就关上了门，也不等应答。一想到要开会，萨麦尔心中就不免有些烦躁，时过多年，他仍然讨厌被别人指指点点，讨厌被别人控制，他打开窗户，对着月光，举起香醇的红酒，然后一饮而尽，酒精很冲，他倚在墙上，口中呓语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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