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命（2） (2 / 4)
        “没关系，合同已经结束，这是您的合同铭牌，你移交了五年半的生命给您的铛铛，合同也到此结束，不见。”萨麦尔递给了格莉娅一个很普通的纸张，和银行的收据单没有什么差别，然后萨麦尔带着格莉娅走出门，即使已经黑夜了，门口仍有一辆车在等候着她，车灯正好照亮了她面前的那几节台阶，让她可以很轻松地下楼。

        格莉娅刚一下台阶，司机立刻开门，把格莉娅当成了自己的老板——一位至高的座上宾。最终，车子开着远光灯刺入了黑暗当中，满载欢喜。

        萨麦尔欣慰地目送车子离开，希拉站在他身后，送完人两个人旋即折回，他们走得有些匆忙，希拉的高跟鞋底敲击着白色大理石地板，发出“嗒嗒”的声音，在走廊里泛起回音。

        “真没想到如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啊！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看来这条狗对她意义重大，起码陪了她很久吧？”希拉跟在萨麦尔身后，嘴上叼着一个棒棒糖

        萨麦尔也不回头，他手中仍然捏着一杯红酒，酒液在玻璃杯里来回晃，希拉自顾自的继续向下说：“我想，老板也会很高兴吧！我们又为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生命体，这次，我想让自己的头发年轻一些，你呢？”希拉撩拨了一下她的白发，抓到了眼前。

        “我决定了，这次我的酬劳给那个老太太，我知道她是完美生命体，可我想和老板商量一下，让这个女人多活一会，陪陪她的狗。”萨麦尔回过头了轻声说着。

        “什么？你开玩笑吧！你不想多活了？”

        “想！可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自己多活了这么些年，还不如那位老妇人，她有一只那么爱的老狗，就一下子拥有了快乐，而我活了这么些年，却没怎么快乐过，我在其他人眼中哭泣地来到这个世界，本来也希望能看到其他人哭泣着送我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没有一个人为我哭。”

        “怎么呢？我亲爱的萨麦尔，别犯傻，别在过去中爬不出来，也别说你竟然又有了怜悯之心？你别忘了，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们见证多少卑鄙肮脏的事件，我们这些人，没法回到过去，没了老板，我们活不了多久的！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他才是我们唯一的归属。上帝和死神没一个会要我们。”希拉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的命多么珍贵吗？

        “这些我都知道。我们都是木偶，你是我也是，我们都是给老板打工的，他才是最后的生命收藏家，我们像只狗一样围在他身边，他只有坐在餐桌上，感觉生命不够美味的时候，才会赏给我们，可是，我听完那个老妇人的故事后，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愚蠢，你说，还有谁值得我把命给他呢？我的家人早就不在了，我为了我的信仰和抱负都消散了，现在这个世界这个城市我一个可以为了他豁出命去的都没有。这次我想做一次主，就当是完成个小心愿。”

        萨麦尔走到了办公室里，在合上门的时候，他的耳朵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灵敏地跳动了一下，只听到老板的声音从顶楼传来，那声音好像跨过了很多山，很长的路，仿佛长达万年。

        “如你所愿。”

        明天就是平安夜，然后就是圣诞节了，老板果然来验收成果了。这个一直以“生命收藏家”自居的大人物终于来了。

        萨麦尔关上房门，轻松地躺在沙发上，他刚才支付了二十年的生命酬劳，换一人一狗活的更久，这让他感到了难得的愉悦，他使劲扯下了领带，挠挠自己的头皮，舒服地躺在了沙发上，还顺便把西服盖在自己的身上。

        在外人看来，他是睡着了，可实际上他没有，他在脑海里回想起他催眠格莉娅之后的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