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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 (5 / 7)
        那棵梨树没有我家地坝边上的那棵大,结的梨也非常小,然而就是这小小的东西往往最能勾起人的回忆。

        没几天她二哥黎明子也回来了,我喊他黎哥,黎哥和江哥在屋里弹电子琴,我们在山里找一棵歪脖子树拴一根绳子荡秋千。

        最后回来的是文娃子的大姐和二姐,她大姐我叫艳姑,二姐我叫蓉姑,我那时还不懂啥叫辈分,只知道一直就是这么叫的,文娃子说,你得叫我叔,我说叫个锤子。

        艳姑和蓉姑每一次回来都要背一个大花蓝去沟里洗衣裳,我和文娃子在沟里洗澡,欢女子打死也不洗,她说她是女生,也不知是谁告诉她的。

        每一个人都有名字,每一条湾每一道梁也有,它们的名字都带着泥土的气息,我和欢女子住的地方叫山上,虽然每一座山都可以说成是山上,但有一座山,是我的家,那里无可代替。

        青娃子住的地方叫旧屋基,有意思的是志宗表爷住的地方叫老屋基,文娃子住在沟那安,沟那安就是地名,如同山上一样。

        放学回来天已黑了,柳树的长发在风中摇摆,父亲在旧屋基打牌,那时辛苦劳作一天的人热衷于这种娱乐,我趴在窗子上等,等一块钱的奖励,他承诺过我每打一个百分他就奖我一块钱,虽然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上哪去花,我从来没去赶过场(赶集),也不知道一块钱到底能买什么东西,反正我已攒了许多个一块钱。

        后来父亲说他帮我保管,后来就没了,反正好多人都上过这当。

        父亲那时还不象现在这般颓唐,他那时愿意动脑筋,当别人都在田里热火朝天的插秧时,他在屋里拉二胡吹笛子,别人在栽洋芋时,他在屋里写毛笔字看书。

        祖父走后,我们屋里只剩下三张嘴吃饭,田地当然也不多,他捎带手就行了,反观那些所谓人丁兴旺的家庭,因为屋里嘴多,所以他们好像一年四季都在田里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恨不能把地球挖穿。

        那时外出打工的人还比较少,人们崇尚自给自足。

        父亲把闲下来的时间用来学技术,他开始研究制作木耳和香菇菌种。

        他买书借书抄书,有了一些理论之后就从竹芋买回来一些瓶瓶罐罐,各种药品试剂,我引以为豪的是从那时我就已知道什么是试管和摄子,知道酒精灯长什么样子,知道高锰酸钾碰上酒精会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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