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刀 (3 / 44)
        一片雪花落地，化了，第二片叠上去，化了一半，第三片叠上去，崭新，如此，便成了雪原。

        雪原上的夜晚，静，静得可怕，冷，冷得出奇，屋里有灯，有炉子，所以暖和，母亲的怀里更暖和，母亲在灯下织毛衣，少年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父亲回来时，太阳也已升起，无风，无云。

        父亲说，走。

        少年在炉子上抓起一个烤热的馒头，拢在袖子里。

        母亲收针，毛衣将将完成。她拉住少年，眼睛却看向父亲，眼睛里在说，让他穿上再去。

        父亲说了第二遍，走。

        他的话，就是命令，少年不能违抗，母亲也不能。

        父亲走在前头，少年跟在后头，少年哈着白气，踩着父亲的脚印前行。

        少年想着，母亲的那件毛衣，一定很暖和。

        冰雪在太阳下融化，谁都知道，化雪比下雪更冷，冷得入骨，馒头已经不能暖手，少年便将它往嘴里塞，噎得够呛，少年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就着雪水往下咽。

        少年吃饱了，鹿还没有，所以鹿得出来找吃的。

        父亲趴在一堆灌木后头，观察着十米之外的树，树下站着一头鹿，鹿没动，人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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